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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拿出卫国公府的令牌,又有障眼法护持,很快就顺利入了天牢,蹲在卫世子牢门前不停询问他可否安好,仿佛真是卫府的忠心家奴。姬长夜被关押在卫世子隔壁,正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虽略显憔悴,却风仪不减。便是在命悬一线的危局中,他也毫不动容,自有一股“地崩山摧、能奈我何”的气度。
卫世子被他感染也很是安泰,接过几人递来的密信匆匆阅览,末了才发现藏在阿大、阿二身后的少年,惊喜道,“有姝,你怎么来了?”
由于障眼法尚未解除,姬长夜也听不出阿大和阿二的声音,闻听“有姝”二字才猛然睁眼,朝牢门外看去,一直未曾变色的俊脸终于扭曲了。他本想立即走过去,却又怕引起狱卒的注意,忍了又忍方压下满心怒火,低声诘问,“本王当初如何吩咐你二人,可还记得?”
“记得,不把有姝送到泉州不许回转。”阿大、阿二垂下脑袋。
“别说这些废话了!他们原本已经把我送到半路,是我自己非要回来。”有姝平时慢吞吞的,遇见大事却是个急性子,挤开阿大、阿二来到牢门口,招手呼唤,“主子你快过来!”
姬长夜越发恼怒,低喝道,“别闹,快走!”话落频频看向走廊尽头,生怕狱卒过来查看。
卫世子侧目,还是头一次看见好友失态的表情。他对少年的关切与担忧,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你不过来我就不走!”有姝恨不能将自己的脸挤进栅栏的空隙中去。
姬长夜见他脸颊挤出两条绯红印记,眼皮也扯成了一条线,却还拼命想把脑袋往里塞,顿时又气又急。但他知道少年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今儿若不如他的愿,他真会把自己挤成纸片人,只得快速走过去,催促道,“有什么话快说……”
话音未落,嘴唇已被少年叼-住,紧接着便是一条温热的舌头钻进口腔撬开齿缝,将里面的唾液扫荡一空,然后吸吸溜溜的吮-了过去颠鸾倒凤。姬长夜手臂微微抬了一下,却到底没把少年推开,反而张开嘴,送上自己舌尖。
这孩子连日赶回就是为了这个亲吻吗?难道一个亲吻会比性命还重要?姬长夜很困惑,更多的却是感激和难以名状的哀痛。此时此刻,他宁愿从未与有姝相遇,这样,他就还是那个奔跑在雪地里,虽满身狼狈却朝气蓬勃的无忧孩童。
他会挨冻受饿,甚至遭受欺凌,却也会好好活着。没有什么比他活着更重要。
用力裹紧少年舌尖,似发泄一般狠狠吻了他一记,姬长夜摁住他后脑勺,唇碰唇地开口,“有姝,你给本王听好:出了天牢就离开京城,往泉州去,那里有人会接应你。无论本王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我的命是你给的。有姝在心里摇头,却没时间与青年争辩。他撇下一句“我会救你出去”就匆忙离开。这次进天牢,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这口龙气,没想到主子竟这般配合。
本打算施展强硬手段的有姝感到很满意。
人都快消失在走廊尽头,阿大、阿二以及卫世子才堪堪回神,不约而同地暗忖:难怪有姝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回来,原是因为苦恋主子(好友)!有姝果然重情重义!
姬长夜等人尽数离开才慢慢抬手掩面,挡住通红的眼眶。自己终究还是害了有姝,此生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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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离开天牢后,三人回到客栈商议。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阿大替有姝到了一杯茶水,无形中待他恭敬很多。
“自然是救人。”有姝急需吃点东西定定神,在房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出半块糕点,只得叫店小二送一些过来。
阿大、阿二本打算阻止他,耳目灵便的店小二却已经走到房门口。两人手掌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发难,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惹得水鬼一阵讥笑,竟凭空变出许多水珠洒在他们头顶。
有障眼法护持,便是阿大、阿二头顶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脚下也淌了一滩水,店小二都不觉得奇怪,得了有姝的打赏后谄媚道,“客观,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你下去吧。”有姝摆手。
阿大、阿二僵硬地坐在凳子上,频频抬手擦脸,却也不敢拿东西遮挡头顶。他们算是看出来了,有姝的这位“朋友”道行很深,竟有呼风唤雨、迷惑人心之能。如此这般,救出主子的把握就更大了。
思及此,二人不免满怀希冀的朝少年看去。
有姝吞掉一块糕点,一面咀嚼一面含糊道,“我的救人方案与你们的大为不同。劫天牢那是赌博,赌输了大家一块儿死,即便赌赢了,主子也是个罪人,逃到哪儿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叛臣贼子,哪怕将来大业得成,史书上也会留下‘暴虐无道、残害血亲’的污名。”
“不劫天牢还能如何?难道你要替主子平-反?”阿大觉得此事不可行。
阿二也表示怀疑,“若要平-反,得看皇上的意思。但你要知道,皇上对主子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便是没有这等祸事,也会罗织许多罪名。从三人毒发到主子被捕并判死罪,这中间只隔了一天。一天时间能调查出什么真-相?可见皇上已铁了心。”
“太后呢?七王爷死得蹊跷,难道她不管?”有姝拧眉。
“太后已经病倒,没法理事。诚贵妃较为软弱,遇事只知找太后,要么就啼哭不止,也是个靠不住的。”阿二摇头叹息。
太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