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便是这事出格些,也能被遮掩过去。
对比起武安侯府的体面,顾云锦一个二房庶女,实在不值一提。
而许氏本人,大概会受些责罚,但肯定不重。顾继严膝下唯有二子,皆她所出,罚得太重,就会伤了两个嫡子的脸面
她与两个嫡兄弟放在一起,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更何况到了那时候,顾云锦已经没了联姻价值,跟嫡子们更是不可比拟。
许氏手段虽粗暴,但细细思量后,却是全无破绽。她多年当家主母,果然也不是白当的,各中厉害关系分析得清楚明白。
顾云锦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金枝被叉开,目光转冷,顿了片刻,便抬脚往回走。
她今天拒绝跟金枝走去,等于与嫡母半撕破脸,顾云锦清楚此事,不过她此刻心内一片平静。
方才心念急转间,个中厉害关系她已想了个透彻,两害相权取其轻,若真与许成德搭上关系,嫁予那等无能之人,她这辈子算毁了。
顾云锦厌恶许成德,想及此,她不禁蹙了蹙眉。
她身后碧桃等人有聪明的,已经想到了,但她们的主子是顾云锦而非许氏,身契亦在上官氏手里,便是有所变故,还有余氏在。
众人紧紧跟上,心下暗暗庆幸,幸亏主子不是个懦弱糊涂人,不然便是她们苦劝,怕也掰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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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左右转悠甚久,不过刚刚转向前院方向,便被顾云锦揭破,一行人此刻仍在后宅深处,往回走了一段,便能听到锣鼓铿锵之声。
顾云锦顺着这方向走,没多久,就到了戏台子处。
她面上一派自然,微笑回到贵女群中,抬头望向戏台子。
这戏班子是京城中名气最响的,一折《贵妃醉酒》,让台下诸人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不过,这当中许氏似乎心不在焉。
顾云锦冷眼看去,见嫡母似乎有些坐不住,端起茶盏呷了口,片刻后,便状似不经意地转身往后看来。
顾云锦余光一直注意着那边,许氏骤一见她,面上的微笑端不住了,脸僵了僵,片刻后方慢慢回过头,坐正身子。
她敛目,果真如意料中一般无二。
顾云锦心中存事,此后,貌似专心看戏,实则时刻关注斜前方顾家长辈那一片,嫡母却没有再次回过头。
不久后,许氏起身更衣,回来后,身后缀了一个金枝,嫡母再扫向这边时,眸光闪过一丝冷意。
顾云锦见状,面上神色不变,心下却微凝。
好在没过多久,她期盼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个丫鬟在替换茶盏的间隙,附在上官氏耳边,细细轻语片刻。
丫鬟离开不久,上官氏回身看着许氏一眼,目光隐晦。
直到此刻,顾云锦一直绷紧的心神方松乏下来,她微微吁了一口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上官氏耳聪目明,侯府中发生的事瞒不过她,有了祖母介入,顾云锦的处境无虞。
她庆幸幸,许成德投奔没多久,父亲便调任回京了,要不然,许氏的手段防不胜防。
不过饶是如此,顾云锦心下仍轻叹,她这边是大致妥当了,但还有一人需要担忧的,那便是林姨娘处了。
大妇要为难妾室,实在太过容易了,且上官氏也不会放在心上。
想及此,顾云锦刚松下的柳眉再次微蹙。
这很无奈,然而不论林姨娘本人,又或者顾云锦,即便让她们再次选择,也不得不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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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宴席散了,送走了满堂宾客后,顾继严刚想回去歇歇,便接到上官氏的传话,说让他过去一趟。
亲娘要见他,便是顾继严喝了不少酒,也立即提起精神往后面行去。
顾继严脚步匆匆赶到颂安堂,不过刚进了院门,他便听见正房里头骤然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这是为数不少的瓷器落地后,尽然粉碎的声音。
顾继严闻声一惊,微醺之意全消,他忙三步并作两步,掀起门帘子冲进屋内。
他了解自家老娘,上官氏脾气未必很好,但修养却绝对到家,这种摔盘砸碗的事儿,她基本是不干的。
尤其适逢嫡长孙成亲,今儿是正经的大喜日子,
由此可见,此刻上官氏是气狠了。
顾继严本就是孝子,又多年未见双亲,正是分外体贴之时,他一急,连丫鬟打起帘子都等不及了,直直冲进门。
眼前满地碎瓷,甚至已溅到门帘旁,顾继严一个收势不及,差点重重踩了上去。
他连忙顿住脚,酒意统统化作冷汗出了,松了口气,顾继严方抬眼看去。
只见上官氏满脸怒容,未及梳洗,正板着脸坐在炕上,她面前站了一个许氏,正垂首不语,看不清其表情。
顾继严见状,眉心立时蹙起,他绕过碎瓷,上前给母亲请了安,并关切询问道:“娘,这是有何事?”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