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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过来也就是表明他的立场,没呆多久就抱着他的宝贝茶叶告辞,还非常大方的给了庄书寒三日假。
将人送走后,白瞻道:“有他出面,有一部分人就不会掺和了。”
“文人?”
“恩,只要他们不添乱,这事掀不起多大风浪。”天色已近黄昏,两人并肩站在院子里,壁人成双,拉得长长的身影交缠在一起,“人食五谷,岂能无病,谁又不怕死,不管你是不是巫女,你将濒死之人救活了是事实,一个从出生起就与药为伍的人是不是能得到解脱也很快就能看到结果,书晴,你不要太高估人了,将你弄死了他们得不到丁点好处,不逼死你以后说不定还能靠着这一念之仁得到救赎,谁不想大方一把,晚上你听听陈元的回报就知道,最后你需要面对的只会是朝廷,而非民间,而朝廷……”
“父亲知道你动不得,只要父亲不下金口玉令,其他人无足为惧,更何况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一是要将你以庇护之名带到他们身边去为他们所用,二则是想引开大家的注意力,方便他们腾出手去处理袍泽引发的事,呵,想一箭双雕,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我一早就和他们说过,别惹我,惹了,后果自负。”
庄书晴拉着他回屋,边问,“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一一回报给他们。”白瞻没说湖江府那边的营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更不会告诉她明知道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准备援手,反而将人手全撤了回来,就任由病情发散开来。等范围越传越大,根本不可能瞒住的时候,他再开个口子把事捅开,看谁还有本事捂!
这就是他的处事方式,治国和书晴的治病方法一样,哪里出了问题,就得下狠手。一刀下去将那里切了,彻底断了病源。
这事要是再轻轻揭过。下次他们敢动更大的手脚,要是换成他来做,他就将那些敢伸手一个不留全斩了。
无人可用?
笑话,周朝这么大。每届那许多进士及第,随便拎个人放到一个位置去,他自然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保住那个位置,又不是娶媳妇,还非自己看中的那个人才行。
庄书晴也不继续追问他打算怎么一一回报,她只要知道这人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就够了。
看到弟弟进来,便叫了人去摆饭,又使了人去唤庄书敏和小弟书顾,虽然心里都装着事。这顿饭却也都吃得安稳。
“公子,属下查到离张府不远有一处宅子平时少有人进出,若有进去的。定然是坐着马车,也不知进出的是男是女,属下想晚点去探查一番。”
“多带几个人去。”
“是。”公子的性子陈元再清楚不过,这话就已经是表达关心了,“这是城中官员的动静,还有这一份是有些异动的各家族。请公子过目。”
随便翻了翻,白瞻就将之递给了庄书晴。“看看。”
这是一份很全的名单,就连只领着一小队人的衙役小头儿都记录在册,排在第一个就是会元府主张华。
“查这些不会让张华警觉?”
“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哪会留在身边听用,张华出自京都张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张华有个姐姐入宫为妃,诞下四皇子,算是有点头脑的,只是太过贪心,手伸得太长,这回牵涉进了袍泽这桩事里。”
“董家后面的人会不会是四皇子?”
“很可能是,就算不是也脱不了关系。”白瞻撑着头说得漫不经心,他确实没把那些人当一回事,可该知道的他也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娘在他很小时就教他的。
“轰隆!”
庄书晴抬头看向屋外,“要下雨了?”
下午还太阳正好,怎么这会就变天了?
要说这会元今年的雨水真算不上足,最该多雨的梅雨季节也没下几场雨。
陈元在门口感受了一下,“起风了,晚点可能会有雨。”
想到兵营的情况,庄书晴哪里还看得下东西,“要是处理不好,雨水也会是一个传染渠道,你让人去找徐将军提醒一下,只要是在兵营里的人就一定要穿上雨鞋,不管是洗漱还是净身的水都不能乱倒,酒要继续蒸,地上要多喷洒一些。”
顿了顿,庄书晴眉头都皱了起来,“白瞻,我不相信其他地方没事,要是传染给百姓了怎么办?这病虽然不要人命,却容易反复,反复再传染,治疗起来难度太大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们还在传你是巫女,你何用再管他们死活?”
“我要不管就真是巫女了,替我不值?”庄书晴笑得温婉,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个人其实从里到外都是软的,软得不得了。
“我懂得的东西能让很多人受惠,被人需要,被人依赖,被人托付生死,自己这么有用,我其实很高兴,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要真觉得我是巫女,我会害他们,尽可以不来找我就是,我也不会赖上门去求着要诊治,可太多人无辜,他们中有人愚昧好骗,更自私重利,我要做的不是变得和他们一样,而是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我想一直都能这么干干净净的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你。”
白瞻孩子气的抿了抿嘴,看了陈元一眼。
陈元深深看了庄书晴一眼,带着些庄书晴看不懂的敬意,转身出去安排。
庄书晴看向白瞻,“我刚才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看我?”
“他这是心服了。”如果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