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想问这个办法是不是有用,可他又不敢问。
他就怕那一点点微末希望都会化成灰。
皇后嘴巴张了几张,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反倒是周知肖少年心性,话冲口而出,“父皇好转了吗?”
“只能说这个办法有用,到底有多有用还不敢保证。”看几人都是一脸失望之色,庄书晴又话风一转,“不过皇上确实有一点点好转,不论如何,总比之前束手无策要好。”
“是老奴贪心了。”温德搓了把脸,“庄小姐,是不是还要多找一些人来取血?”
“是要取血,不过现在也不急,非但不能急,还不能声张,不能让人在这事上动脑筋。”
温德一点就透,也就沉下心来,庄小姐说得对,不能让人在这上面动手脚,绝对不能让人断了皇上的生路。
也不知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那三人已经找到了,白瞻跟着来到不起眼的宅子里。
进来方知道外面看着不起眼的宅子里面无处不奢华,踢开地毯一角,地上铺着的,是黄灿灿的金砖。
“既然敢用,又何用藏起来。”白瞻剑气所过之处,地毯全碎,瞬间整个地方都亮堂了不少。
没人答话,宅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下人的身影都没有。
“我耐心有限,不出来我就毁了这宅子,将你们活埋了,还是你们以为我不敢?”
这天底下没有他白瞻不敢做的事,这不是他自己的认知,是知道他这个存在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没让他等多久,三人鱼贯从里走出,老大老四一前一后,老二被人用竹兜抬着走在中间。
二百余猛兽齐齐吼叫出声。将他们吓得连连后退。
哪怕是犯下如此大错,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害怕,父皇向来对他们心软。最后也就是关在府中闭门思过,总不会要了他们性命。
这叫有恃无恐。他们自己知道,白瞻,也清楚。
所以,他丝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以为这次也能安危无恙?”
四皇子周知熙冷哼,“虎毒不食子,父皇不会将我们如何。”
“以后没机会了。”白瞻提剑直指他们,“若是父亲没能过得了这关。你们就去地底下一家亲吧。”
“父皇不会准许你这么做!”
一直一副死样子的二皇子此时就像疯了一般拍着竹兜,让下人抬着他快跑,刚吃过亏不久的他知道白瞻是来真的。
他是真的打算要了他们的命!
白瞻看他一眼,如同看一只垂死挣扎却徒劳的小猫小狗,“我做什么从不需要他的允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留你们性命,让你们有作乱的机会,这样的错犯一次就够了。”
“尔敢……”
他是真的敢!
地上站着的两个,被抬着的那个几乎同时被割了喉,陷入黑暗之前。三人都如此想。
解决了这三人,白瞻甩干净剑身上的血迹转身就走,完全不觉得一剑杀了三个皇子有何不对。
陈元想了想。安排人手将这个宅子看起来。
“陈元。”
“属下在。”
“后面的事你来办。”
“是。”早被磨得万能的陈大总管立刻应下,死的人也够了,公子身上的血腥气让他闻着都不舒服,不知杀了多少人才能达到这效果,差不多该收场了,这活儿他熟。
“隐卫何在。”
从暗处出来两人,沉默着跪下。
“去问问温德,哪些人能用,现在也该通知他们了。”
“是。”
白瞻虽然回宫了。却没有立刻出现在庄书晴面前,而是选了一处离她很近的宫殿坐下打坐。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他才张开眼睛。一口血喷涌而出。
把这口血吐出来了,白瞻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夜凉如水。身上的血腥味好像也被夜风吹散不少,擦干净嘴角血迹,将帕子丢在一旁,白瞻压抑着想见有风的**又平息了一会才纵身跃下。
他走没多久,三子出现在屋顶,月光下血迹清晰可见,捡起帕子瞧了瞧,眼中满是阴霾,公子的情况比他们预料的要严重。
进了仪天殿,白瞻一眼就看到披着件披风的有风伏在桌上睡着。
无声走近坐到她身边,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细看,有风眼圈是黑的,便是在睡,面上也有着倦意,眉头皱着,睡得很不安稳。
“把那张软榻弄一下。”
刚走到他身后的温德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去忙活。
轻手轻脚将人抱起来放到软榻上,给她脱了鞋子,被子盖严实,一只手放进被子里,一只手握在掌心,指尖的凉意让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庄书晴确实是累得狠了,这样也没醒来。
伏在桌子另一边的青阳子听得动静睁开眼,看到公子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脑子里突的闪过庄小姐之前说过的话才彻底惊醒,立刻起身去给他把脉。
竟然真是如此,比起在会元的时候要严重多了。
“公子,再拖下去怕是……”
白瞻懒懒的撇他一眼,小心的搬起庄书晴的头自己坐下,将她的脑袋安置在自己腿上,“你有办法?”
他没有办法,可总要去寻解决之道才能想出办法来!
青阳子有些焦躁,皇帝中的这毒他之前两年都没解开,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可公子的问题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不是病,只要找到因就有许多可能。
公子的情况,他都不知道因在哪里。
“一时半会死不了,去歇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