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融是何时死的,司清又是为何疯的。
夕月香,量多久用,可致神经错乱,不出三年,必引癫狂之症,无救无解。薛千行垂涎司清美色,为逼她就范长此恣意涂抹,她其实早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神识了。
魅无说,巡防军找到司融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将近一月,被砍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司清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一幕有多惊悚,疯癫笑着,提着手中沾有黏稠血浆的斧头,失魂高举,不停起落。
如若不是天冷,尸身被这么多日子接连折磨下来,恐怕早就生了味道被人发现。
闻亦知道司檀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怯懦、脆弱,可几番思酌,还是不敢与她细说,当她问起,过程刻意简单带过,只说了结果而已。
他还是希望,他的七七,不要事事都太过清楚。那些赤.裸诡谲的血腥场面,以及阴黑暗沉的曲折人心,她不用懂,不用看,只留一片安宁天地,做她自己就好……
去南山看过林氏,司檀便被一直被圈在府里。预产是在二月,已经快了,司檀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动静大,身子骨却是一日比一日瘦。没有人扶着,她走路时笨拙的很,小身板完全带不动圆鼓鼓的肚子。
闻亦不许她乱跑,陪她待在府里,看看话本,讲讲故事,偶尔会请师傅入府演几出皮影戏。
自厌食以来,司檀的胃口一直不好。每次顾嬷嬷做了合她胃口的,闻亦便看着她,陪她一起吃。
临近产期,也养不出多少肉来,可总比她瘦成一把骨头好的多。司檀真吃不了,苦兮兮皱缩着脸撒娇卖乖地抗议,可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闻亦还是不准她离开。
松眉一横,神色严肃地说,她这样子太扎人,晚上抱着硌手。还说真怕哪一日不小心,孩子没等到落地,先翻个身将她压扁。
司檀气得炸毛,含着口浊气,愤而抓起几上好下咽的就往嘴里塞。吃进肚子里不舒服,转了身吐几口,挪进屋里看话本。
不理他。
北郊别院的话本没搬回来,闻亦又着人添了几册。司檀缩在书房,随手翻了翻,无意拉出旧话本,竟奇迹般的发现,那个被闻亦暗中施灵力抹去一半的又显了字。
竟然显字了?又惊讶,又好奇,司檀趁着闻亦不注意,偷偷摸摸地钻在角落看了几眼。
好家伙,这一看不得了。还没啃读完,就气呼呼仍在一边,找闻亦算账去了。
怪不得闻亦不许她去看风府的族谱,合着她翻了史书,猜得大体都对,根本不用再翻族谱证实。
都有过夫人的,还一本正经来“勾引”她。司檀沉着脸,一双满含怨气的眼睛紧锁着闻亦,看得他心头发毛。
“怎么了?”闻亦小拉她一把,司檀使劲绷着,不曾挪动过去。闻亦无奈地笑了笑,手中加大几分力度,硬是将她拖拽进怀中抱着。
司檀憋了好久,正准备抬起下巴朝闻亦脸上咬一口,突然想到他躺在冰室里,脸上落不下去的齿痕,心一软,又不舍地收回发亮的牙齿,改回咬一口自己的嘴唇。
“与我说说,谁惹你了?”
“你!”司檀皱着眉头,将自己一肚子疑问、怨言统统吐了出来。
他的夫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还活着,在哪里?
最主要的是,她会不会突然出现了?
她怕某一天,他的夫人会像玉滦一样,悄无声息地潜进来找她抢人。那不行,这是她的闻亦,是说什么也不准让的,更不许别人来与她争抢。
这么一通扒拉着倒豆子,闻亦简直哭笑不得,低头咬一口她因生气而嘟起的唇瓣,耐心道:“不管是元溯,还是闻亦,我的夫人,从始至终只你一个。”
“骗人!”司檀一点儿也不相信他说的鬼话。她虚岁十八,怎么可能是。闻亦说谎都不动脑子的?
“绝对不骗你。”闻亦笑说道:“要不你以为,我活了八百年,为何闲了没事娶一个麻烦在府里养着。”
“谁是麻烦,你才是麻烦。”司檀小声嘀咕两句,心里其实有点被他迷惑了。
闻亦也不再隐瞒,看了一眼她丢在一侧的话本,干脆与她讲了一部分。可也只是一部分。从他们相遇起,到后来的成亲,美好的、有意义的,他都记得清楚,都说了。
“那,那我是……死了啊?”司檀竖着耳朵听完,又耷下眼睑,一副极其遗憾的表情。
都是死过的人,他们化为鬼都还有灵根,可修灵力养身,有疾风速移之能,可惩奸除恶。
为何她就没有?只能干巴巴看着自己被人欺负。
“要不你以为,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司檀努力想了想,记起话本上说过的话:善有善报的人,死后会投胎转世,享得重生。
司檀琢磨着,她应该是一个不害人的好人,得上天眷顾,保佑她得了好报。
呸呸呸,不是她一人,闻亦也是好人,身为鬼还能获得新生,也是好报的。
自我安慰着将心结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