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腾。落在地上的是不能要了,可落在花圃上的占多数,若是仔细挑拣,是很多都可以用的。
有了事情做,司檀活跃的很,兴致亦是高涨。捡花、挑花、洗花。她乐得咯咯笑,与看起话本时候一样投入。
用花瓣做点心很是繁琐,不可能一日就成。且司檀想要做的是藤萝苏,这馅料调制更是麻烦不少。
要将淘洗过的花瓣沥干水分,加糖捣碎腌制,还要密封搁冰窖藏上好几天。这样下来,不能立刻尝到这种味道,她还是有些遗憾的。
木缘和好了泥,司檀刚要亲手来封陶罐,由远及近的凌乱脚步声自门外传来,扰的她心头一慌。
不多时,丘管事躬身进了火房。见他一来,司檀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将发生。她慌忙放下手中之物,端身静立。
丘管事俯身恭敬行了礼,递上了一则名帖,道:“夫人,太史府来人请见。”
“太史府?”司檀闻之颇显意外。她接过卓焉递来的沾了水的巾帕,将手上的灰土拭去。眉间微动,疑惑接过丘管事手中的名帖。
“太史府司清”,司檀低眸看着这几个字,更是不解,连带着整张脸都被疑云布满。
之前在太史府,五姐司清一向深居不出,最多也就是年节期间才能见上一两次。她与五姐没到与四姐司凝之间水火相触的地步,可也一直淡淡的。不闹,亦不亲厚。相互守礼,互不相扰。
在同一屋檐下都没什么交集的人,今日怎有心到这里来?
莫不是,遇上事了?
司檀也闹不清楚,眉头蹙了又蹙,也想不明白。
见她半晌不应,丘管事低了低身,谨慎问道:“夫人可要见一见?”
名帖已经在手,又是家里人,哪有不见的道理。稍稍迟疑之后,她说:“引进来见一见罢!”
丘管事点头,忙称一句“是”,就要转身退下。
“等等。”司檀突然扬声叫停了他的步子。
府内姐妹来,也没多少礼要遵的,完全可以直接在这院中接见。可又回神一想,司檀又觉不妥。闻亦不在,她又不知五姐找她到底何事,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
思索之后,她道:“去正厅。”
丘管事一怔,可也没再多问,直接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或许是恐惧,或许是自我逃避。司檀不太愿意见太史府的人。自回门之后,她不曾往母家回过,母家也没人来问候过她。如此,她倒也轻松。
可今日突然来人拜访,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闻亦一早就进了宫,到现在也没回来,无人予她依靠,连问句话的人也没。
自火房出来,司檀心理装着那个还没封,一步三回头的,一遍遍叮嘱着下人们,一定不要将她那一罐紫萝花给弄洒了,或者是弄丢了。下人哪里敢动,皆是再三保证着说不会。
她还是不放心,啰嗦个没完,最后还是卓焉硬将她拽了回来……
天还是阴沉沉的,大团大团的灰云簇拥着。金芒借缝隙偶尔露个头,可惜很快就又被掩去。
待收拾妥当,由木缘和卓焉陪着,出了院门直往正厅而去。
“七妹妹,你可是来了!”刚迈进门槛,司清便急吼吼地上前一步,说道。
司清瘦瘦的,盈盈一握的蛮腰。鹅蛋脸,秀鼻立挺,标致的美人相。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开一合时,又有些魅惑勾人。
此时的这张脸正蕴着愁苦,像是漫上一层薄雾,入眼皆是黯然。
“五姐。”司檀勾唇笑着,有礼道一句。
俩人落座,婢子们奉上了几盏茶水就退下了。司清左右环视,见身侧还有两人,又有些犹豫。秀脸微垂,眉头也跟着锁了起来。
司檀也不傻,自然看得出她这是有事,微一浅思,便让卓焉她们二人在外候着。
“五姐可是有事要说?”
司清有些难以开口,百般纠结犹疑。两手使劲攥着绣有水仙的帕子,都要将它戳破了。
沉吟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七妹妹可知,近日太史府将遇大难了?”
司檀自然是不知,她迷茫地遥遥头。
司清细说道:“几天前,司凝冲撞了晋华长公主,听人说,她们还动起了手。此事一闹开,如今朝中大多都在上奏弹劾父亲。除了教女之过,还引出了许多旧事。说、说……”她似乎有种难以启齿。
司檀耷拉着脑袋,不问,也不应。只等着司清自己组织好语言,好听她慢慢说完。
想了想,司清继续道:“他们都说父亲贪污,不知怎的,竟还扯出了几条人命。”她转眸望着司檀,面上皆是殷切,道:“七妹妹,现在府内乱作一团,天都要塌了,这可如何是好?”
司檀算是明白了,她这一趟,真是有事需要她去做了。她有些生气,说不出到底气哪里,就是憋着一口闷气很不自在。司清问她,她也没有回答,就一直沉默着。
她怎么回答?这些她都不懂,原先在府里时,一点点的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