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一时兴起,将来又……”
不是没有设想过这样的情景发生,陆与辞道:“无论是什么情况,她还姓明。光是这个姓,我们就得保证她安安稳稳地走完这一生,其他的事……我来处理,你不如先思考思考自个儿的学业。”
再过几个月就到高考,可陆与修那吊车尾的成绩,上个二本都悬。虽然陆家完全供得起他这只米虫,可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他陆与辞的弟弟,成天天的无所事事,快成年了还在家里当大爷,真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明明你小学成绩挺好,还跳了一级呢。”陆与辞想起往事还觉得有些奇怪,正常男生都是年纪小的时候成绩差,越长大成绩慢慢就上来了,可他倒正好相反。
进了初中以后,第一年都还好,从初二开始就以非常稳定且明显的速度下滑,最后终于从人人称道的学霸沦为一代学渣。高中索性自暴自弃,到处惹事。好在他打架倒是不怂,还没有过被揍得满地找牙叫陆与辞帮忙擦屁股的事迹出现。
反倒是在附近校区里,但凡提起陆与修,皆是闻风丧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却不想太多谈论这些,“反正,你可以不管我的,别忘了过年包红包就行,也包不了几年了。还有,别想把我送去军校。”
话已至此,陆与辞没有更多想说的:“你自己的事自己盘算吧,无论做什么选择,别后悔就行。”
“知道,我回屋睡觉了。”陆与修无意继续。
“去吧。”陆与辞也再度躺下,复而还不忘戏谑一句,“可别走错屋。”
陆与修仗着光线不好他哥看不到,被讽之后朝那个位置狠剜一眼。
由于三个人都在半夜折腾了好些时候,第二天他们全都无比齐整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这会窗户外头眼看着似乎阳光正强的样子,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太阳是假的,如果真以为很暖和就穿得单薄跑出去,保准刚下楼梯就被寒风吹成偏瘫。
随意糊弄着给他们做了点吃的,陆与辞把两个孩子又送回院里。
陆妈妈又去跟人打麻将了,保姆放假,家里空无一人,电视也没有关,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身着正装的陆爸爸站在充斥着红色的偌大讲台上,他面露严肃,说着今年国家关于金融开发方面的一系列重要举措,其中主要思想有……明月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听了,没懂。
陆与辞早听自己亲爹言简意赅地讲过,所以这时候压根没在听。
桌上的台历完全换了本新的,明月由衷感叹:“每到元旦就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一眨眼又是一年,回头作业本上写日期的时候又要写错。没想到,我们竟然真就活过了世界末日。”
见她还惦记这个谣言,陆与辞但笑不语。
“如果,万一今年……不对,去年,真是末日,那你们死前有没有什么遗憾啊?”明月又歪着脑袋异想天开地问。
不知为何,陆与修眼神的落点就又回到了她胸前,他仍记得作业他在这里留下过痕迹,不知道现在消褪没有。
如果没了,他想再补一个。
气死隔壁楼的那只狐狸。
心里想着别的事,听完问题,他一顺嘴就把下意识的想法说了出来:“大概就遗憾没能死在你身上吧。”
把明月送到徐家楼底下,等着徐同尘来开门的时候,陆与辞没头没尾地道:“我也遗憾。”
“啊?”明月还以为自己幻听,环视周围一圈。
“我说我也遗憾。”他再重复。
这次明月听得真切,知道的确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声,却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她双目疑惑地看他。
陆与辞双目注视前方,表情自然,语气平淡:“遗憾没能死在你身上。”
真奇怪,陆与修说这话就让明月想打他,可陆与辞说完……徐同尘打开门,就见到有个小丫头整张脸都像是个长熟了的番茄,红得能滴出汁。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明月用力摇着头,假装无事发生。
“你先进去,我和他有话要说。”陆与辞对明月交代,她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正事商谈,乖乖进屋。
徐同尘见陆与辞的表情,倒是挑挑眉毛。
他们在屋外谈话同时,明月手机收到几条消息,是陈槐发的。
昨天明月把晚餐拍照发给她,这会才收到回复。
“与辞哥就是阔绰,嘤嘤嘤,昨儿我爸妈出去聚餐,我和我哥没去,我点的外卖。但我哥一直闷在房间里没出来没吃,不知道今早吃饭没有。”
“他为啥不吃饭?”
“还不是因为你咯,思念成疾,食不下咽!”
“得了吧,我去问问他!”
明月找到和陈淮的聊天框,上次对话还是她问他作业怎么写。
“淮哥淮哥,中午好啾!”
“嗯?”
“吃饭了没啾!”
“‘啾’是什么?早饭吃了,午饭还没,你呢?”
“是啾咪的意思,我吃啦啾!”
“啾咪,又是什么意思?”
“你好老干部哦,就是亲亲的意思啾。”
“……”
“啾啾啾!”
“……”
“啾啾啾啾啾!”
她还在孜孜不倦地发着消息,陈淮却怎么也没再回复过。
陆与辞和徐同尘说完话就离开,走之前跟明月打了声招呼,可她头也不抬,只挥手。
两个男人交换个眼神,面露同情。
同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