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
在血腥浩大的祭祀屠戮过后,大夏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终于开始围绕着镇天之塔全速运转起来。
大夏九州之地,哀声遍野、民不聊生的怨气也慢慢升腾起来,向天道最终运转的气数而去。
最开始时,大夏王庭就颁布了一条条律令。这些律令就像游走奔腾的洪荒毒蛇,短短的十数天,从最东方的青州到最西方的雍州,跨过数十万里的广袤疆域。
九州大地上,一股股让人惶恐悚然的风气骤然刮起。到处都是秘密失踪的中年青年,随着失踪人口的不断增加,传闻也渐渐变得更加离谱。从最初的鬼神作怪,到大夏官员化为厉鬼,最终停留在流传出去的天道运转、大夏当灭。
随后履癸大怒,一次大规模的清缴整肃行动雷霆展开。命大夏王庭军尉夏侯截,令百万大军从九州各处作乱之地碾压而过。所过之处,血流百里,无数百姓直接被投入监狱,或是直接被送入都广成为奴隶。一时间,这些传闻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却是只能再次增长了万民的怨念。
然而,这才是大夏历史碾轮的开始。在大清缴过后,失踪事件依然在不断发生,九州百姓更是突然发现,他们头上的赋税和劳役竟繁重了许多。
随着镇天之塔的进度,九州大地之上,万千百姓发现,大夏官吏每次扫过竟是要求他们将田地里收获的粮食上缴六成。这一数字让无数百姓心中骇然,只得去开辟大量的荒地。
风烟四起,一片狼藉。他们到处焚烧山林,只为开辟出一块能够种植粮食的农田。然而,这些新开辟的农田,却因为劳役的增加和人口无故的失踪变得如此无力。
九州大地上的各处郡主、校尉,更是为了掠夺更多的财富,拼命的抓捕百姓去各处开矿,伐木,猎杀收集珍奇灵兽。在大夏大巫和军士的震慑下,九州百姓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他们只能默默忍受着这苛酷的压榨。
于此同时,那些附属在大夏羽翼下的三千属国,部族,他们的日子更加难熬起来。从每年的进贡,到每月千万两精金、白银、赤铜、美玉,以及无数的牲口、粮食。若有不从,立刻将会有专门刑司直接当众处死。
镇天之塔,通天之塔——所消耗的精金、美玉等材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可怕数字。为此,大夏的督造府内,更是新设了金、精、粮、钱等司职衙门。这些衙门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派遣无数的官吏前往九州各地,索取更多的金银铜钱。
半个月过去,大夏直接掏空了都成数千年的积蓄。然而和镇天之塔比起来,却只是杯水车薪。故此,履癸向地方各属国、部族下达的征召令更是紧密起来。每一封的征召令都会规定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数值,所有大夏属国部族都会看而变色的数值。
残酷的压榨,无数官吏中饱私囊,无数衙门暗中克扣,无数民众怨声沸腾。
日子在这种冲天的愤怨中缓缓向前滑动,就像一辆随时会崩塌的车架,摇摇摆摆,吱吱作响。
为了那些材料,为了数以千万计的精金白银。整个大夏国内,三千属国部族,九州大地,千万万百姓,都要被逼迫的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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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广之野,镇天之塔。
履癸面色狂然的站在精玉高台之上,看着一丈丈拔地而起的通天之塔,嘴角露出一丝带有疯狂的笑意。身为当今夏王,流淌着上古天神血脉,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为了如今的王位,他毫不在意杀死自己的亲兄弟,哪怕是自己的父王。他哪里会在意九州之上那些鄙夷的贱民。
天下之广,莫非王土,他就是九州大地的天神。在这片大地,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他要用自己无上的权势,将不可能造就成可能。
在他眼中,无论是各方部族叛乱,还是几个部族战争,那都是微不可见的小事。部族叛乱,有九州天候,各大巫族前往平乱,他们是乐意做这种事的,可以从中获取各种好处。部族战争,不会危及到自己的地位,只要按时交上征召令上的金银钱财。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高傲,他不知道,因为他的下属官吏的逼迫,已经活活的逼死了无数的人命。其中,更是有不少属国、部族的国主和族长。他哪里知晓,所谓的天道运转,正是在他这疯狂的决定下推动的。
一国更替,千万里疆域易主,必定需要无上的天道轮回之力,这种无上的力量哪怕是神灵亦难逆转。
此时的履癸,只是每日里站在精金玉台上看着镇天塔一丈丈升高,顺便看着那些工匠们卖命的工作,看着那些大巫们忙碌。他哪里晓得,自己早已成为万万民众心中痛恨,咒骂的对象。
现在的镇天之塔,已经有了近百里的高度,并且每日都在百万大巫,千万工匠的拼命下,急速向高空生长。
“恭喜大王,有周天混元井为根,我大夏镇国九鼎为辅,镇天之塔必将建成。待功成之时,大王必定功盖三皇,万世长存!”防风氏一名部族长老站在履癸身边,看着镇天之塔上不断喷吐混元之气的混元井恭维道。
“哈哈哈,我大夏得先天混元之气,必定能重建天地之根。待那时,看我亲手伏诛那天帝小儿!”履癸显然也是兴奋无比,对防风獾的恭维很是满意。
‘呼???’一阵强风吹过,数百里的高空,一片丈许方圆的石头轰然乱飞,猛然砸在一处盘旋而上的天梯上。刹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