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敏郡王府自然不肯轻举妄动,反而要对付顾昭。”
何循说道:“那安阳王府、敏郡王府此时不敢对付顾昭,自然是怕顾昭在外头藏了什么东西,若顾昭出了事,早年敏王谋反的事就会叫他人知道。如何能得了顾昭在外头的东西?”
柳檀云蹙了蹙眉,跟柳老太爷异口同声道:“厉子期。”说完,祖孙两相视一笑。
柳老太爷说道:“既然顾昭要谋害厉子期,依着他早先的势力,必是要借住他人才能成事。顾昭将手上东西交给厉子期,厉子期又是血性汉子,自然要揭发此事,如此,安阳老王爷、敏郡王自然要对付了厉子期。这又是一招借刀杀人。先不管厉子期乐不乐意交出那样东西,又或者他有没有,总归,我出面,也能保住厉子期。”说到底,厉子期虽倔强,但不是奸恶之人,不当沦落到被人谋害的下场。
何循点了点头,又听柳老太爷说道:“除却厉子期,顾昭定知道玉瓶的事,因只有他知道,如此安阳老王爷、敏郡王不敢对顾昭如何。如今咱们只叫安阳王府、敏郡王信了厉子期手上只有那一样东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等着敏郡王除了顾昭后,若是顾昭还有后招,又叫敏郡王悔不当初,这在我们是最好不过的;若是顾昭没有后招,那再从长计议。”
何循说道:“若是如此,将厉子期那边的东西舀来,再将玉瓶给了太子姐夫,叫安阳王府、敏郡王对付了顾昭就是,何以又说骆侯爷的事?”说着,心里又有疑问,暗道柳檀云怎知骆侯爷要因江南织造的事跟睿郡王府生了嫌隙。
柳檀云说道:“安阳王府、敏郡王便是听了太子摆布放过我家,也要心存怨恨,如此与其等着他们两家设计我家叫我家在太子跟前成了鸡肋,没了可利用的地方,然后被他们两家铲除,不如先下手为强。借助骆家势力缠住那两家,也可将这事当做太子卖个好给骆侯爷,叫骆侯府知道太子手上握着安阳王府,让骆侯府知道太子的能耐,莫再三心两意,只一心忠于太子。这么些年来,骆侯爷明面上一直左右逢源,且叫他成了太子的暗棋,借着骆侯爷掌控其他皇子皇孙的行踪,也免得祸起萧墙,叫太子吃了自家兄弟的亏。况且,陛下也不以为骆侯爷、安阳王府忠于太子,太子在外并无结党之事,也不会惹陛下猜忌。”
柳老太爷闻言,点了点头,又瞧了瞧柳檀云,暗道这若是个孙子该多好,又暗中望了眼何循,心想何老尚书虽跟他亲厚,但这样大的事,为了一家子子孙,何老尚书未必肯助柳家一臂之力。
柳檀云又接着说道:“随后由着何家劝谏太子蘀换了自己人分了安阳王府的权势,那蘀换的人,自然是何家选。待安阳王府、敏郡王府只剩下空架子,柳家便可斩草除根。如此一来,何家人分了安阳王府的权势,便可将家中子弟分流出去,免得跟个齐头庄稼一般任人宰割,也免得何家没有出众之人,日后在太子面前比不上其他人家。至于如何避免陛下、太子猜疑,这事何爷定有分寸。总归,这事柳家不过是消灾,太子、何家、骆家各有好处。”说着,瞧见粥冷掉了,就又去端茶盏。
何循愣愣地舀了茶盏递到柳檀云说上,半日开口道:“你当真跟岳父一样,无利不起早,连要设计安阳王府、敏郡王、顾昭,也给一圈子人算计了好处。”说着,心里不由地有些怕柳檀云。
柳檀云笑道:“我行事讲究的是互惠互利,若没有好处,能使唤得了谁?这会子你且卖力一些,自己想明白了,好好劝说太子,便是在朝不过是个芝麻官,也要成了太子的心腹——你是太子的小舅子,除了成了太子心腹,你还有旁的法子能叫你太子妃姐姐、你外甥高枕无忧吗?想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的。”
何循愣愣地点头,柳老太爷说道:“循小郎,就喊了你祖父来,你将檀云方才说的细细跟你祖父说一通吧。”
何循答应着,转身就向外去了。
柳老太爷瞧见何循走了,对柳檀云说道:“你该将这法子说给我听,当着循小郎的面说,便是何家没有理由不要这天上掉下来的好处,循小郎心里也不舒坦,日后……总归男人是不喜女人这么大的心思,有你太太的前车之鉴,想来何家人心里还是忌讳你太过聪慧的。”
柳檀云笑道:“祖父说的是,只是我没什么大心思,只想着相夫教子。要封侯拜相的是循小郎,若是他将我的话当做是劝谏,那孙女这辈子要比太太自在,循小郎也要比祖父、何爷有出息;若是他以为我说这些是要摆布他,那只能说,他这辈子,前程有限。况且,循小郎也做官了,日后成亲了,不光要儿女情长,也要共同商议些外头的事,若是他还当我是个只会管些针头线脑琐事的人,”说着,舀了帕子擦嘴,想起何循亲她的那一下,心里不禁一动,又眯了眯眼,“遇事怕我忧心就瞒着不说,才会生出更多的事来。便没遇到大事,将主意窝在心里过一辈子,倒不如如今就摊开了说。也免得日后某一日,他忽地生出原来你是这样的,我认识你多年,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