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肯松口呢。”
何慕笑道:“父亲放心,儿子有的是耐心。”说着,又有些好奇家里的事,见柳清风拉着何老尚书回屋子里去了,于是小声地对何征、柳檀云问道:“今儿个家里出什么事了?”
何征艳羡道:“你小叔叔今儿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呢,要是你母亲也这么着,你父亲我也能做一回英雄,救一回美人。”
何慕嘴角撇了一下,心想哪有这样老的英雄美人。
柳檀云笑道:“大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大嫂子当真跟我一般境地,只怕大哥就怒不起来了。”说着,瞧着天晚了,就叫何慕去请了何侍郎、大皇孙一同吃饭。
因何侍郎这会子瞧见柳檀云依旧有火气,于是何侍郎、何征、何慕三个便换了间屋子吃饭,柳檀云陪着何老尚书、大皇孙、柳清风吃饭。
正吃着饭,何循就大步流星地进来了,进来后,四处看了一下,见何侍郎不在,就放心地坐下,随后对何老尚书笑道:“前头舅舅领着母亲走了。”
何侍郎问道:“你舅舅可打了你没有?”
何循忙说道:“母亲拦着呢,原就是母亲一听跟五哥有关就昏了头脑。我去跟母亲说了几句,母亲就醒过神来了。母亲她……她自己说原该怪她自己心里将云妮当外人,用得上的时候就轻描淡写地说声谢,觉得云妮是自家儿媳妇就觉得她为何家做什么都理所当然;若云妮连累了她一点,立时就觉云妮是祸害。母亲劝了舅舅,说她自己若不走,就难以服众,其他人指不定也以为这事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因此她自己个跟着舅舅走了。”
柳檀云眉毛一挑,心想何夫人对她原就没什么婆媳之情,早先也不过是看着她能帮了太子妃对她客气一些;一旦碰上她克了陈氏的事,何夫人可不就什么都不管,只管拿了她来问罪嘛,说到底,这就是太子妃、何役两个在何夫人心中地位的高低了,对她客气还是她苛刻,都跟她没多大关系,总归她在何夫人眼中不过是个能帮得上忙的人罢了。
“坐下吃饭吧。”柳檀云说道,便叫人将碗筷摆出来。
何循闻言坐下洗手漱口,才吃了两口,又忙道:“伯父叫我跟祖父说,祖母不肯来这边呢。”
何老尚书一愣,似是没想过自己这样的提议何老夫人会拒绝,想了想,便说道:“你等会子去请,就说我不定哪一会子就闭眼了,闭眼的时候我想看见她。”
何循似是没料到何老尚书会说这话一般,怔愣了一会,待柳檀云拿脚轻轻踢他一下,醒悟到何老尚书这是怕家里其他的老爷少爷去寻了何老夫人求情,因此才要将何老夫人接到眼皮子底下来看着,于是忙说道:“我吃了饭就过去,祖母住哪间屋子?云妮都给打扫好了吗?”
何老尚书说道:“还能住哪间屋子,就我那屋子,一同做个伴。”
何循忙答应着,果然,吃了饭便向何老夫人那边去,过去了,瞧见何老夫人吃了饭,正扶着丫头看院子里的晚香玉,就满脸堆笑地过去揽着何老夫人的臂弯,笑道:“祖母,祖父那边有上好的牡丹、芍药,就等你去看呢。”
何老夫人本着脸,冷笑道:“你母亲、你伯母都叫你送回娘家了,你连我也不放过,要将我送回娘家吗?”
何循笑道:“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祖父想你了,吩咐我将你接过去呢。”
何老夫人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翕动鼻翼,半日问道:“你祖父原话是如何说的?”
何循说道:“祖父说他不知哪一会子就闭眼了,闭眼之前,祖父想看着您。连屋子都不叫收拾,说叫您就住在他屋子里。依我说,祖母如今就过去吧,我们那边东西齐全着呢,再说离这边也不远,缺了什么只管叫人赶紧来拿。”说着,又厚着脸皮搂着何老夫人的臂弯。
何老夫人啐道:“那老混蛋不知又算计什么,就叫你拿了这话来糊弄我。”话虽如此,却又点了点头,吩咐在一旁伺候着的何二少夫人领着人去收拾东西,嘴里念念叨叨地说道:“你祖父早年总嫌家里人多不乐意着家,如今家里清净了,他可满意了。”
何循嘴里答应着是,又听何老夫人说她自己好糊弄,也不接话,只管搀扶着何老夫人上了轿子然后跟在一旁叫人抬往后头去。
秋日的风微微有些凉意,不知是否是人老了心里多了些感慨,何循随在一旁,瞧见何二少夫人递了帕子给何老夫人,便向轿子上看去,瞧见何老夫人竟是老泪纵横,便看向何二少夫人,见何二少夫人微微摇头,便也不言语。
到了后头,何侍郎等人忙出来迎着何老夫人,何老夫人下了轿子,一言不发地就向屋子里,也不许人跟着。
如此,何老尚书、何侍郎、何征、何慕祖孙四代就都看向何循。
何循忙道:“这可不是我惹的。”说着,又看先何二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