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添翎皱了皱眉,收剑,奇怪厌恶却又带了那么一点点愧疚地看了一眼荆野冥河,道:“果然是个疯子,古里古怪的。幸好我没用全力,不然你已经死了,那不是害我要无辜内疚?”
“翎,你……够狠!”荆野冥河咬着牙不知夹着多少复杂情感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真会装啊!装得这么像?那样的眼神,竟好似眼中真的从没有过他!
岳添翎锁紧了眉,睁大眼,道:“好个不讲理的疯子。谁晓得你会站在那里傻乎乎地等着人刺?怎能怪我?”岳添翎看似怒气冲冲其实却没底气,声音是越说越小,后面几乎已几不可闻。虽说之前他对她不规矩,但是她把他刺得这么重却还是有些过了……
荆野冥河只是死盯着她。岳添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转了脸,不悦道:“怪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很不礼貌吗?方才你趴在我身上,凭这点,我已经可以把你送去官府。”
“你狠……你狠……”荆野冥河愤怒的眸光似是要将岳添翎生生凌迟,嘴上说着既轻却又那么狠的两字,牙齿似乎都要被他咬落下来。
岳添翎眉毛立起,道:“你很烦哎,怎么老是这一句,明明就……不怪我。”她的声音又低了,其实在心里也很责怪自己了,只不过还在死要面子罢了。
第四十六章 难忘相思(2)
“好……好……”红衣少年似已痛苦不堪。
岳添翎眨着无辜的眼奇怪地看着他。
“我还会回来的,就看看你能装到何时!”忽地,荆野冥河转了身子,奔了出去。
“红衣小子,你等等!”亭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片刻,便见一团粉色的影子掠过,小灵儿向着荆野冥河逃离的方向直奔而去。
“小灵儿,不要追他,一个好奇怪的人。”岳添翎向着飞快消失的小灵儿背影喊着。
只是,那团粉色的影子消失得更快。
“翎儿。”一个煞是好听的声音。
岳添翎心里一跳,抬头撞上一双温柔带着隐忧的眼,眸光顿时软了下来,她轻轻唤道:“珮笙哥哥。”
“你不认识方才那人?”津平珮笙声音隐隐颤抖,之前放风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她就出了什么事?看她方才的反应,看她看荆野冥河的目光,他很清楚她那不是在伪装。那样清澈无杂的眸子中根本就没有荆野冥河。其实,她的演技很低劣,如果是伪装的,他一眼就可以识破。那么,她怎么会……
岳添翎好像很奇怪,大眼睛忽闪了几下,道:“珮笙哥哥,怎么,我该认识那个怪极了的家伙吗?”
津平珮笙身子猛然便是一颤。果然!一定又是他娘!
“翎儿,你回房等我,我有些事,办完就回去寻你。”说完,津平珮笙就转身奔了出去,白色的身影那样匆匆。
***
“砰!”门猛地被推开了。
房内的津平夫人一个哆嗦,她一向温文的儿子此刻竟然一脸戾气地站在门外,浑身颤抖地望着她。
“娘——”这一声呼唤中,夹进了多少无奈痛苦。
津平珮笙几步抢到津平夫人面前,“您给她吃了忘相思吗?”
津平夫人站起身,眸光稳定下来,道:“没错,忘相思,还有隐罂的解药。”
“隐罂解药?”这倒让津平珮笙有些吃惊了。
津平夫人斜眼睨睨他,笑道:“隐罂,你娘可以解,只是你这小子就没想过来问。你的翎儿不用死了。”
津平珮笙更惊了,原来她娘什么都知道了。唉,早该想到的,他这个娘向来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的啊……
“可是,您……”津平珮笙握紧拳,又道,“怎么可以给她吃忘相思?”
津平夫人皱皱眉,凑近一步,道:“傻孩子,你就不想留住她?”
津平珮笙汹涌的眸光凝视着他娘许久许久,似有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终于僵着身子转过身去,道:“娘,你这是把我陷入了不义之地。如此做,只会让我愧对翎儿,也愧对宇印兄!宇印兄当初同意翎儿来天下无悲城,是因为相信于我,我如此趁虚而入,这算什么行径?再者,将来翎儿如若清醒,想起种种,不是要她一辈子记恨于我,怨念于我?就是抛除这些,您以忘相思让她爱上我,您觉得我对着这样的翎儿,就会开心吗?只会更痛!您明不明白?”
“孩子……娘不忍心看着你痛苦……”津平夫人很无奈,眸中泪光闪现,又道,“如若你自己懂得争取……”
津平珮笙猛然又转回身来,脸红红的,额头上沁出了几滴汗珠,“娘,我知道您疼我,但是,请您不要再插手我和翎儿的事了。您儿子也有他的骄傲,不想屈从于这样得来的幸福。”
津平夫人叹了口气,道:“儿子,你知道忘相思没有解药,这一切已无法挽回,你何不就接受了呢?”
津平珮笙忽然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