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和感觉都变迟钝了。艾丽西亚依然拿魔杖指着她的咽喉。
“听着,亲爱的海厄辛丝,小宝贝儿,如果我们再发现你在搞这些该死的麻瓜艺术。”贝蒂高声宣判道,“我们很乐意在你身上实践一圈我们所学到的咒语,明白吗?除了钻心咒以外还有很多我想要练习一番的咒语。”
“还有,我想你根本配不上这个东西。”薇拉轻声说道,她拾起海厄辛丝的魔杖,手上一用力,它就轻飘飘地断成了两截,“拿去做个纪念吧,为了你那逝去的哑炮妈妈。”她粗鲁地把断开的魔杖塞进海厄辛丝的长袍口袋。
“最后,”艾丽西亚靠近她耳边,像蛇吐信一般嘶嘶地说,“西里斯·布莱克是不会注意到你这种货色的,死心吧!”
最后一丝血色从海厄辛丝的嘴唇上褪去了,她来不及思考她们是怎么知道的。薇拉也凑了过来:“你喜欢他,是不是,小杂种?可是西里斯是不会注意到你的……你根本一文不值……”
“行了,就是这样,我们的画展结束了。”贝蒂拍了拍手,语气轻快地说道,“唔,这些画作我们还会暂时留在这里,谁爱看谁就看好了。”
薇拉一松手,海厄辛丝跪倒在地上。周围看戏的人渐渐散去,她瑟瑟发抖地捡起地上可怜的魔杖。许多情绪在她的胸腔里翻滚——愤怒、屈辱、悲伤。她的脑子里乱糟糟一片,不知道哪件事情算更糟糕——父母被羞辱?魔杖折断?自己被嘲笑?闯进寝室翻她的东西?墙上的画?还是……西里斯·布莱克?
想到这里,海厄辛丝突然抬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墙上——没有!那幅西里斯·布莱克的肖像画并不在其中!
她顾不上旁人的目光,踉踉跄跄地朝寝室跑去。寝室里并不杂乱,似乎她们顺利地找到了她的速写本。海厄辛丝拉开所有的抽屉、柜子,将东西翻的一团糟。她甚至检查了床下,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
是的,一定是她们拿走了。
她精疲力竭地跪在地上,那幅肖像画只是草率完成,但谁都看得出来画的是谁。现在,她们有了这样一个绝妙的把柄,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
“海厄辛丝?我看见楼下全是你的画,怎么回事?”奥丽的声音传来,她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梅林啊,这是怎么了!”她惊叫着将海厄辛丝从地上搀起来。
海厄辛丝花了五分钟时间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地说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钻心剜骨咒让她的思绪不时断掉。奥丽维娅听她讲完,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苗。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可饶恕咒?她们倒是敢!薇拉、贝蒂、艾丽西亚……成天无事生非、欺软怕硬!除了这个她们还能干什么?”奥丽维娅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抽屉里找出两瓶药水,让海厄辛丝喝下其中一瓶,然后帮她涂抹白鲜,“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下去帮你把那些画搞定。”奥丽维娅帮她拉好床幔,“别想那么多了,先睡一觉吧。”
她离开了寝室。
海厄辛丝再一次醒来时,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总之就是这样,她们太过分了。”
“你后来去把东西弄干净了?”
“对,还好不是永久粘贴咒。”
“那你早点休息。”
“莉亚!——你对此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
“她们用了钻心剜骨咒!那是不可饶恕咒!她们怎么敢在学校里公然使用?”
“这的确做得不对,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给她们点警告。”
“警告?仅仅如此吗?”
“不然你还想怎样?……你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吗……选择哪一边……不会有好下场……”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莉亚,你——”
“现在太晚了,我很累,你也该早些睡觉了。”
你们在说什么?海厄辛丝很想问。可是睡意接着涌上来,一波又一波,将她脑海里这篇残缺不全的对话冲洗干净。
翌日海厄辛丝醒来时,头痛欲裂。她关于昨晚的最后记忆是西里斯·布莱克的肖像失踪了。
“你这是怎么了?”几小时后,当海厄辛丝独自一人蜷缩在空包厢里发呆的时候,詹姆拉开车厢门探进来一个脑袋,“喂,你那群狐朋狗友呢?”
“我让她们走了。”海厄辛丝坚决要求一个人待着,奥丽维娅拗不过她,只好和其他两个人另外找了一间包厢。
“没别的位置了,不介意我们进来挤一会儿吧?”詹姆嬉皮笑脸地问,不过海厄辛丝没心情还嘴,她往窗边缩了缩,腾出来一点位置。
彼得在车厢外小声问:“她这是怎么啦?”
“你这是怎么了?”西里斯也走进包厢,虽然白鲜能够治愈外伤,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海厄辛丝精神不济。
她不想复述前一晚的事,可是的确有另外一件事可以让他们帮忙。
“哪位好心人,”她从口袋里拿出被折成两截的魔杖,“能帮我修一下魔杖?”
看到那根明显是被暴力折成两截的魔杖,就连莱姆斯也吃了一惊。
“没有办法可以修好断开的魔杖,”西里斯摇了摇头,“你需要一根新的。”海厄辛丝默不作声地把它拿回来放回口袋。
“发生了什么?”他接着问。
“没事。”海厄辛丝盯着窗外飞快后退的风景。
车窗里安静了一会儿,通过玻璃的反射海厄辛丝看见掠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