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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疼下去,我娘和孩子两个都活不了。”重锦大力地揩掉眼泪,仰起小脸,深吸了口气,道:“如果试,我娘也不一定就活不了,上回宁先生救活我娘那个奇想,我虽然没试过,但是,只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难,你们同意我来吗?”
众人目光交流,丁氏率先点头:“我同意。”
“老爷……”肖氏流着泪看阮莫儒。
阮莫儒艰难地搓手。
陶胜风看着床上叫声渐弱的阮梨容,捂着脸蹲到地上。
“问那么多作什么?你自己也说了,再疼下去,梨容和孩子都活不了了,还不快动手。”陶羽衣叫道:“不管活还是死,你倒是快点动手,别让梨容受这么大的罪。”
是啊!不管生还是死,不能让阮梨容再这么疼下去,肖氏看着面色惨败声息微弱的女儿,猛扬起头,“快些动手。”
“需要我们做什么?”陶胜风豁地站了起来。
“准备……”重锦一一念着,点了两个太医的名字,“让他们留在房里帮我。”又指向陶胜风,“你留下来,准备给我娘输血。”
略停了一下,重锦指向丁氏和陶羽衣,“你俩留下来,准备给孩子洗身体穿衣。”
“我要留下来。”肖氏流泪道。
“你不能留下。”重锦的声音变冷。
半个时辰后,孩子清脆的哭声传出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房门打开,两个太医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走了出来。
“太医,我女儿怎么样?”肖氏焦灼地问。
“脉息虽然微弱,却没性命之忧了。”
“太好了。”肖氏喜极而泣,往房里冲。
“别进去。”两个太医拦住肖氏和阮莫儒苻锦。“小公子说,你们还不能进去。”
阮梨容生子的过程后来由陶羽衣绘声绘色说出来时,肖氏心疼得一直哭。
目睹阮梨容产子的过程,丁氏的下唇咬烂了,过了一个多月方痊愈,陶羽衣却眼放精光,自那后收了逛青楼的爱好,专心跟着重锦学医,后来,竟学成了一代神医。
那两个太医也辞了太医院的官职,成了重锦的徒弟。
阮梨容生的真是一个女儿,相貌就是重锦画像画的模样,不像爷不像娘,粉粉嫩嫩,眉目精致美好,每一个看见过她的人,都喜欢得不得了。
名字就用了重锦给取的名字——沈诗晴。
皇帝和太后在满月时亲临相府,看到孩子后也喜欢得不得了,皇帝认诗晴为义女,赐封号长乐公主。
夏知霖回京了,一行人在香檀掘地三尺般堪查,却一无所获。
聂远臻和修七不愿放弃,从香檀向其他地方出发,全国范围内寻找沈墨然。
皇帝亲书了重金悬赏圣旨,发往全国州郡张贴寻找。
沈墨然却像从人间蒸发了般,一点消息也没有。
☆、91浓云蔽月
诗晴乖巧可爱,虽然知自己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却是一个转世灵魂,阮梨容还是对孩子付出了十分的爱。
诗晴半岁时,阮梨容身体完全康复,带着诗晴和重锦回了沈府。
丁氏没有挽留,她知道,阮梨容要搬回家为的什么,那是沈墨然辛辛苦苦赚钱为她置下的房子,那是她和沈墨然的家。
沈氏商号还开着,由阮莫儒打理。其实,他们一大家子,有封诰食邑,有宫中太后和皇帝源源不绝的赏赐,生活又不奢华,用不着再营商。只是,商号是沈墨然付了无尽心血创办的,谁也不想给商号倒闭。
沈墨然消失了,他的痕迹却无处不在。
聂远臻和修七在全国范围内搜寻两年无果后回了京城。
自他们回京后,就没有人再提起沈墨然,众人小心翼翼的,似乎只要不提,沈墨然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桃红又是一年春,诗晴三岁了,回过头去看,蓦然间才发现,那么难熬的日子,居然也一步一步走过去了。
陶胜风和聂远臻一直没有成亲,他们对阮梨容的心,大家心里都明白,却都没提起,就是他们自己,也从不到沈府,有什么事,只使陶羽衣来回传话。
“阮梨容,明日我母后的五十寿诞,你和我们一起进宫吧。”
这日,苻锦过府来,热情的邀请阮梨容进宫。
“我不去了。”阮梨容摇头,唇角微翘露出笑容,笑意却没有在眉眼间绽放。
“阮梨容,你就出门走走,好不好?”苻锦越说越轻,说到好不好,忍不住大放悲声。
“梨容,走吧,我也去,重锦和诗晴也要去的。”陶羽衣跟着哭,三年过去,她也从无忧无虑变得多愁善感。
“我去。”阮梨容轻声道。
这三年,众人跟着她一起压抑,委实不应该。
三年了,发髻总是一点妆饰亦无,镜子都不曾细瞧过,插上一根碧玉簪后,阮梨容愣愣地看着镜子里半头白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