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动静,却没有醒来。
她今晚找自己,可真是累坏了。阮梨容把陶羽衣挪了挪,使她斜躺下去,头枕上自己膝上。
把陶羽衣面上的一绺头发拂掉,看着她纯净美好的面庞,阮梨容怔怔地想,陶羽衣这么可爱,沈墨然会娶她吗?
继续报复沈家是一定的,可是,沈墨然也是沈家一分子。
方才到医馆去,心中恨恨着,想着要狠狠羞辱沈墨然一番,可此际,怒火失了,神智也回笼了,突然便发现,自己竟是从没担心过,沈墨然会对自己用强。
对阮家,对自己最有力的打击,就是得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嫁他也苦不堪言。
他有很多机会得到自己,从闻香阁把自己带出来时,安平两人独处时。
特别是方才那样的境地之时。
怔神间,突然一阵疾风刮过来,外面轿夫啊地叫了一声,阮梨容吓了一跳,未及开口询问,轿子停了下来,一双大手掀开轿帘。
“梨容,你还好吧?”聂远臻满头汗水的脸出现在轿外,声音急促,目光在阮梨容面上细细看了一遍后,大手扳住她的肩膀,焦急地问道:“怎么这么狼狈?出什么事了?”
“小声点儿,别吵着羽衣。”阮梨容轻嘘。
聂远臻此时,方看到陶羽衣,皱眉拧起她裙腰带把她提起来,大手打横一抄抱出阮梨容,把陶羽衣扔下。
“你轻点儿,别弄醒羽衣。”
“我想把她扔地下。”聂远臻闷声道,把阮梨容轻放地上,弯下腰,大手按到阮梨容膝上轻揉,“这人怎么能枕你腿上睡觉,腿麻吗?疼吗?”
阮梨容身体不由自主一僵,微微后退半步,聂远臻愣住,抬头看她,很快醒悟,敲了自己一记,红着脸道:“我真混,总忘了,咱们还没成亲。”
真的是块木头,阮梨容有些心酸,垂下头低声道:“夜了,咱们回家吧。”
聂远臻会在半路上遇上,想必和陶羽衣一样。
阮梨容没问,聂远臻却有许多话要问她,进了阮府后,阮梨容把陶羽衣安排去客院睡觉,没有安排聂远臻住处,聂远臻有些尴尬地来回搓手,半晌不说出告辞的话。
聂远臻性情旷达,却不是粗心之人,自己的狼狈样,忽悠陶羽衣容易,要骗过他却难。
夜里避着人无因无由外出,回来时形容如此不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依情依理,都有立场问一声。
自己也必得给他一个交待。
阮梨容心中,也不想再瞒骗聂远臻。
喊了声聂大哥,阮梨容朝园子里走去。
聂远臻会意,默默地跟在后面,阮梨容在园子里的角亭石凳坐下,聂远臻解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到她身上,把前面交叉拢严实。
手臂伸张开放下,几番交战后,聂远臻抱住阮梨容。
天边残星孤月,夜幕有些模糊不清,给自己依偎的胸膛宽阔坚实,阮梨容难过地想,自己上辈子同时见到沈墨然与聂远臻的,为什么喜欢上的,不是聂远臻呢?
“你的衣裳有些湿了,冷不冷?”聂远臻憋了半晌低声问道。
这是他会说的最肉麻的情话了吧,阮梨容摇了摇头,攥起双手,坐直身体,深吸了口气,轻声道:“聂大哥,沈墨然今晚中了那种淫药,跑医馆求医,我方才,是去医馆见他。”
☆、48泪眼问天
似利箭射进心脏!聂远臻猛地站了起来,瞳孔急剧地收缩,高大的身体像摇摇欲坠的大树。
沈墨然如果只简单的是沈家之子,只要阮梨容喜欢,沈墨然又喜欢她,他不是不能退让,然而,若沈墨然真是前朝太子的遗腹子,那是随时会被朝廷捉拿住丧命的,梨容嫁给他,会受到诛连的。
深浅不一的伤痕刻印上心窝,这一刻如瘾症发作,难舍、担忧、悲哀种种情绪混杂,聂远臻胸中绞痛,他呆呆地问道:“你把自己给他了?”
阮梨容轻轻地摇头。
“你好好儿的没出事?”聂远臻眼里的失措遽然消失,两手颤抖着按上阮梨容的肩膀。
“聂大哥。”阮梨容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低声道:“除了那事,别的……别的都发生过了。”
“你喜欢他?不,梨容,你不能喜欢他。”托起阮梨容的脸,聂远臻定定地看着阮梨容水汽弥漫的眼睛,“梨容,只当一切从没发生过,咱们快些成亲,断绝沈墨然的不良居心。”
“成亲?”他知道自己与沈墨然不清不白,还要成亲?
“嗯,咱们成亲,梨容,我……我不会委屈你的。”
“你不嫌弃我吗?”阮梨容低喃,心中有感动,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失望,也许她内心深处,希望实说了,聂远臻主动提出取消婚事。
“不,是我太没用,才让你受他诱骗了。”聂远臻自责,深邃的瞳眸凝着着暗涌的狂潮,“连我都受他蒙骗了,把他认做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