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形势比人强,咱惹不起,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田小有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郁闷地爬上了车。
漫天黄沙中,孤立着的简陋瞭望台格外显目,道路两旁整齐的草垛高高垒着,铸成了一个简易的城墙。
残破老旧的木屋有规律地分散着,将凶猛的沙尘统统挡在外面,自成一个小世界。
歪歪扭扭的铁门被风吹得吱吱响,左右摇晃,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踏实。真要论起来,这个破玩意儿估计连一级丧尸也挡不住。
三五成群的大汉们敞开黝黑的胸膛汇集在大门口,带着北荒男人特有的粗鲁与阳刚。有些蹲在地上抽旱烟,有些坐在草垛上擦着弯刀,还有些挺着肚子散漫地走着。。。
酒,汽油,肉,烟,汗味,体臭。。。伴随着腐烂的垃圾臭味,萦绕在四周。
听到由远而近的引擎声,所有人回头看去,眼里闪过贪婪。
崭新的越野车经过沙尘的洗礼,虽然有些脏,也丝毫掩盖不住名车的风范。这年头,开得起这种豪车的人可没几个。
车门打开,一双朴素的布鞋伸了出来,过长的裙摆垂落在两旁。
裙子?娘们?口干舌燥的汉子们彼此交换一个内涵的眼神,淫-邪-猥-琐的光芒一闪而过。
等车上的人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四周响起了大大的抽气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男的长得也太美了,巴掌大的小脸蛋比娘们还小;细腻白皙的肌肤比娘们还要细嫩;绝美精致的脸庞是他们见过最迷人的模样。。。
“草”不知是谁喃喃感叹一句,惊醒了呆滞的人群。
下了车,纪容止感受到周围炙热的打量,微微皱眉,这些人实在是太过无礼。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转头问田小有:“为何不直接去乘风破浪?”
“师父,你这是新车,油不够,跑不了那么远。”田小有拿衣摆擦擦车上的沙尘,满脸心疼,“哎呦我的乖乖,我的宝贝啊,这么好的车子在沙子里滚来滚去的,真是埋汰了喂。”
“我不是你师父,”纪容止冷漠脸,“去加油。”
“遵命,师父。”田小有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加油站离铁门不远,差不多百米,还没走到就听到那里一片喧哗声。
“你他妈是卖油,还是抢劫啊?一颗sān_jí晶核一升,你怎么不直接抢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兄弟,咱们这里荒郊野岭的,弄点油也不容易。外面漫山遍野都是变异蝎子、变异仙人掌什么的,这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谁不是拿命换点晶核?你坐地起价,就是要别人的命。”
“哟呵呵,听你的口音,是宣北那一块儿的吧?这样吧,不买也成,你把你这破大卡推回去呗,哈哈。”
“哈哈哈,说得对,有种推回去。”围观的人跟着起哄。
“你们不要太过分,知道小爷是谁吗?”
“你谁啊?告诉你,进了这北荒,天王老子买油也是这个价!”
。。。。。。
田小有鬼头鬼脑地看了一会儿,小声说:“师父,前面好像打起来了。”
“买油。”纪容止一脸冷漠。
“。。。”田小有默默叹了口气,扒拉开围观的人群,拼命朝里面挤。
一只粗壮的手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提溜出来,粗犷的嗓门在他耳边响起,“你他妈敢推老子?”
田小有被大嗓门吼晕了头,顺着那只黝黑有力的手抬头,满是纹身的胳膊映入眼帘。这哥们以前不会是道上混的吧?他呵呵笑道:“对不住啊对不住,我就想买油。”
纹身汉子咧嘴一笑,“嘿嘿,买油啊,好说好说。”
话音刚落,身材矮小的田小有腾空而起,瞬间便被丢进了漩涡中心,头顶上粗狂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嗡嗡响,“大牛,有人买油。”
正跟人纠缠的卖油汉子一听,一把甩开旁边的人,抹了把汗,问道:“谁买油?”
“我,我,我,”田小有揉揉摔成好几半的屁股,连着说了好几个“我”。
魁梧的卖油汉子缓缓走来,满是刀疤的脸上极具危险性,他戏谑地看着弱鸡一样的田小有,笑道:“一颗sān_jí晶核一升。”
这人一看就是大佬,田小有被吓得连连后退,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没晶核。”
“没晶核?呵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尽来些砸场子的。”刀疤男冷笑,一扬手,身后的壮汉纷纷上前,围住田小有,“爷今天帮你们好好理清一下思路,这世上,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得看你玩不玩得起你这条小命。”
“别,别生气,我虽然没有,可是我师父有啊。”田小有惨叫一声,朝着人群叫道:“师父,救命。”
“我不是你师父。”纪容止拨开人群,慢慢走了进来。
“嘶”抽气声连连响起,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干净白皙的纪容止仿佛一只落入乌鸦群里的白天鹅,漂亮华美,气质出众。
北荒缺水,日光照射时间长,生活在这边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一身黝黑,面部粗糙。干燥炙热的沙漠里,养不出如纪容止一样如玉般美好的人。
纪容止缓缓走着,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有些人总是自带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刀疤男眯着眼细细打量纪容止,眼里闪过精光,这个人,惹不起。
纪容止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尽管那些带着歪心思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他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