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苏穆倒罢了水,把木桶放在一侧,这才拉着人往外走。
“眼下火势已经不大,倒些稀泥进去会阻止它继续蔓延。好在旁边除了这一排,没有其余的民居。”
“那人呢?”林简接了话,还是忍不住往里张望。
接连有十几桶稀泥被泼进去,余后便是一桶桶井水直接往里泼, 起初还是青焰, 后来便有黑烟从中窜起。
好在救火的东西都能够就地取材,因此半个时辰之后,起火的房屋, 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然而这只是保证火被扑灭,并不代表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林简被苏穆的不予回答给弄得有些心慌,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对于里面的大致情形,他也已经有了基本的猜测。
火房本只是一排平房,通体用砖制成,又经过了大火、稀泥和冷水,因此眼下已经辨不出原本的模样。黑灰交织,谁也不能保证它经过煅烧会不会引起坍塌,因此那队兵士虽然进去找人了,但是进程却不是很快。
林简站在外面,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急的几乎跳脚。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周围还聚集了些百姓,只是看见有官府的人,所以远远地站在四处。
大约又是半个时辰,林简伸长了脖子看,眼睁睁看着有兵士出来,两人一组,似乎在抬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四周传来交叠纷起的惊呼,林简的心中涌起极大的恐慌,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紧接着眼睛便被蒙上了。
苏穆紧跟着一转,林简便被抱着转到了另一面去。
“不怕不怕。”
苏穆一边把人抱紧一边试图安慰,林简盯着面前灰色的泥墙,几乎是控制不住腹中的翻腾。
那三具黑乎乎的东西,他并没有看清楚,但是两大一小,还是可以基本辨别。大火烧了三个时辰,那么里面搬出来的是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所想的缘故,林简能够感觉到周身的焦味越发的严重了。苏穆刚刚松开些,林简便奔出几步,窝在墙角处吐了。
“你受不得这些,我们先回去。”
苏穆情急之下只好用手鞠了井水往林简脸上泼了,又匆匆和队首的人交代了几句,便搀着林简离开。
林简起初还惦记着让苏穆回去的事,可是吐到只有酸水的时候,也早已忘了会不会因此而暴露身份这种事了。
所幸这里距景枫街只有半个时辰,出了这片,便有可雇的马车。
苏穆把人抱上去,林简背过身去半捂着脸,倒也没说什么,当真是没有半分力气了。
最先迎出来的是襄芜,许是因为听了通报,苏穆刚从帘子探出头去,便看见人欢欢喜喜地跑过来。
“公子也回来了吗?”
“是书院的案子结了?”
然而苏穆的下一个动作,襄芜的笑意也便全数僵在了脸上。
因为她家公子是给抱出来的,即便是没办法仔细查看,便也能一眼便看见整张脸苍白如纸。
“他这是怎么了?”
襄芜的声音拔高了些,而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便也只能捂了嘴。
“不小心看到了不能看的东西,吐过几次。”
苏穆解释一句,抱着人回了东院。
襄芜立刻端来温水,又扒在床沿这边和苏穆商量,“公子他一向体弱,这种病症又格外磨人,要不把林大夫请过来一趟吧,也不用顾及身份会不会暴露这种小事了。”
“嗯。”
苏穆正端着水往过递,林简从床上爬起来,摆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哼唧,“别,叫林老头过来实在是太容易令人生疑。”
“襄芜你去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他着了风寒。”
苏穆把人虚虚按回去,林简还要说什么,而此时此刻,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肯定是舅母过来了。”
林简已经给按回去了,还偏偏补了这一句。
三人齐齐朝着那边看,林简瞧完了便窝回去装死。他刚才是给苏穆抱回来的,一路回了东院,眼下估计整个苏府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如果被人看见的话……那他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怎么办怎么办?”襄芜也急得原地打转。
“无碍,照旧去请林大夫,若是母亲那里问,你只说他吐得有些厉害,所以不便见人。”
苏穆倒是急中生智,襄芜眼珠子转了一圈,红着脸出去了。
林简已经失了大半气力,还挣扎着踢人,看见门口的影子都消失不见了,便踢得更猛了些。
“苏穆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穆接着把人往被窝里按,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你!如果日后出了什么事,你负荆请罪去。”
这句话虽然凶些,但是林简的嗓子已经哑了大半,眼看着又要咳,索性背过身去了。
……
苏穆这种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