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问道,“不是,谁告诉你们我住院了?”
“谁不知道你住院了啊!卞总你那车可都上微博热搜了,限量的顶级配置直接报废,司机就折一条腿,你还想瞒谁啊?”王宇达往卞鹤轩身后找了找,脸色就不是很好看,“那个……听哥一句劝,有些事儿吧,自己得看开,是吧?”
戴淳立帮腔:“是啊轩哥!咱们十年交情,有些话就直说了,人还可以再找,命就他妈一条!想找什么样儿的,轩哥你一句话的事儿!兄弟给你包办了,有得是!”
卞鹤轩右脚往前一踹,作势要踢人:“包办你大爷!老子不是自杀,老子躲狗来着!”
“嘻嘻,我就知道轩哥不是那种人!俗话说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总要沾点儿绿。”王宇达是做能源的,言谈稳重,可戴淳立就不是了,成天和牛鬼蛇神打交道,眯眼就看出些门道来,“轩哥,你看你这不是挺好的嘛!在医院养着,还自己带着人。别说,这次这个好,真的,轩哥你艳福不浅。哪个大学的高材生啊?”
他指刘香,把刘香当成卞鹤轩养着的大学生了。
“养你大爷,这是老子护工!”卞鹤轩回骂也不客气,反正都不往心里去。他料到戴淳立会想歪了,没辙啊,都是自己从前造的孽、浪的水。
“护工?卞总这护工哪儿找的?”王宇达也不信。
“真是护工,我带人哪次瞒你们俩了?至于吗?”卞鹤轩突然有点儿心虚,有点儿伤感。一年前带着刘湘去剪彩,他还信誓旦旦吹牛逼呢,最后一个,真是最后一个了,真爱,一辈子走到头那种。
“真是护工啊?哎呦,得罪了得罪了!”戴淳立一愣。是啊,不就换个人嘛,轩哥瞒他们没必要。但仔细看一遍,这护工是按照轩哥胃口找得吧?
“这位,怎么称呼啊?”王宇达问。
“没称呼。”卞鹤轩的声音像扔在地上的铁,砸在地上硬邦邦还能弹起来,“他不会说话,他是哑巴!”
刘香一直不说话,只静静地推卞鹤轩的轮椅。
他懂哑巴的意思,大哥不让他出声,还说他是哑巴,可为什么呢?刚才还好好的,还要买串串香。刘香歪着脑袋,一边想,一边听几个哥哥和大哥聊天。聊了些什么,刘香一句都没听懂,但他看得出来,大哥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很精神,比刚才好多了。
“王总还在青海做新能源呢?”卞鹤轩暂时把刘香给忘了,“今年青海要拿风电开刀,就没想挪一挪地方?”
“怎么挪啊?当初你拦着不让弄,就没听。市场不就这德行,拿话语权弱的项目开刀。当初你说青海那地方风能不一定够,还真说中了!”王宇达说,“还是你小子有远见,老早就叼住高铁这块肥肉。”
戴淳立咧嘴一笑:“可不是,轩哥都说过了,青海整整太阳能可以,风电能容易玩儿脱。可十几年前高铁算个屌啊,给我都不要!现在不得了,啧啧!轩哥,咱们都没什么学历,你是不是背着兄弟有高人指点?”
卞鹤轩面上没表情,心里就嘿嘿嘿了。谁说做生意非要高学历了?做生意就抓一个眼光和机遇。当初他带兄弟南下,不是脑子一热就闯广州了。广州有什么?白马,流花!
衣、食、住、行,人只要活着就跑不出这四个。卞鹤轩那时候兜儿里没钱,白马流花是全国交易量最大的服装批发集散地,从配饰到鞋袜,他勒紧裤腰带,空手套白狼。搞完了衣,卞鹤轩和顾异就琢磨食,起步就不走高端,专门是苍蝇馆子家常菜,现在全打包扔给顾老板。别说,卞鹤轩还真有远见,上头风向一变,高档餐厅撑不住了,家常菜就是一枝独秀。
弄完了食,卞鹤轩就看上一个“住”了。他没赶上炒房热,本金足够的时候房价已经起飞了。但高档小区也需要外包工程,投机商人眼光毒得很。其实那时候的卞总已经打算吃皇粮了,“行”这个字,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目标,非要吃进肚子里。
衣食住行,四字真经,哪有高人指点,是卞鹤轩聪明。
“要什么高学历,做企业又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专业领域就要让专业的人去搞,老子学一百年也不如人家专业对口的。小戴你现在搞什么呢?”卞鹤轩是个很惜才的老板。
戴淳立忙说:“轩哥你听过网络主播吗?去年我成立了一个公司,签了一百多号主播,有男有女,刚刚有点儿起色,”
“这个行业啊……最好还是和娱乐平台挂钩,否则钱来得太慢。本来就是赚快钱的,你养那么多人行吗?”卞鹤轩想了想。
“是啊!真他妈是这回事儿!就上回,我们想找一个……”
卞鹤轩正聚精会神地汲取新行业知识呢,身后咕叽一声,刘香肚子叫了。
艹,他把傻子给忘了。
谈起生意,卞鹤轩劲头上来能不吃不喝,可刘香不一样。他听不懂,还没吃饭呢。这时候回病房,打饭的时间肯定过了。一股突如其来的烦躁袭击了卞鹤轩,真他妈烦。
不知道哪儿有串串香啊!
“那个,小戴!”卞鹤轩叫住了戴淳立,“你有钱吗?”
正和王宇达大谈特谈主播公司的戴淳立,还沉浸在自己谈崩的生意里:“有肯定有,不缺,就是这几百万是赚不着了!”
“那行,你先借我点儿。”卞鹤轩委婉着说。
卞总借钱?戴淳立第一反应是借不了,这数额忒大,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