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要爆发,你若能减少这场大战的人员伤亡,便是替阴司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如此阎君也会看到你的功劳对你多加考虑。”
白烨思索道,“你说的大战莫非就是北方曹操与江东孙权这一战?”
“嗯,”万俟尘点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劝说孙权归降曹操,这样大战就可避免。另外一个就是帮助其中一方以绝对的优势战胜对方,这样就可以速速结束战争,避免过多的士兵阵亡。”
白烨听罢摇头道,“我和孙权见过几面,他不像是会轻易向曹操臣服之人。”
万俟尘道,“这倒未必,虽然孙权心高气傲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但毕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且兵力强盛,他心中应该知道如果贸然出击也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不如投降曹操,继续做他的江东吴侯。”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不如先入吴郡打探?”
万俟尘睨着白烨,白烨苦笑道,“我是去见孙权,不是去见她。”
万俟尘心道即使你想要见她也见不到她,于是道,“好,那就先去吴郡查探情况。”
江府。
江家的账房外围了不少人,账房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人敢进去。阿弃来到这里的时候奇怪地望了一圈,拉过一个面善的婢女小声地问道,“里面怎么了?”
那婢女也小声地嘀咕,“二小姐在里面发脾气呢,好像是账本有误,却查不出来哪里出了错。自从大小姐走了之后,二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差......”
阿弃连忙捂住她的嘴好心提醒道,“嘘,在江姗面前不要提起江玉......”她虽然谈吐已经自然了很多,但还是将江虞叫成了江玉。阿弃又朝门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她已经在里面关了很久了,滴水不进,我要去看看她饿不饿。”
婢女连忙拉住她,着急道,“你别去,很可能......”
阿弃却回头笑了笑道,“没有事的。”她轻轻推开婢女,敛裾往账房里面走,却没想到刚踏上第二级石阶,从屋内嗖地一声飞出来一个不明物体,砰地一下砸在了阿弃的眼角。在屋外看着的人纷纷吃惊不已,暗道这下阿弃可真要疼死了,不知道伤到眼睛没有,若是伤到了该及早包扎才是,免得毁了这一张漂亮的脸。
但阿弃只是在石阶上停顿了一刻,没有回头让大家看到她的脸,然后又抬步默默地往屋内走去。众人心内一松,心想阿弃这样若无其事地进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阿弃走到屋内,发现门窗都紧闭着,屋内大部分是黑漆漆的,只有门外透过来一道光。阿弃揉了揉眼睛才看见墙角有一团影子。她轻声叹息慢慢地靠了过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江姗知道是阿弃,等待了许久也不听她开口,于是便略带奇怪地问,“阿弃,你不是来劝解我的么,怎么还不开口?”
阿弃摇摇头道,“我嘴很笨,不知道怎么去劝你。”
江姗这才抬起头去看她,在看到阿弃的脸的时候蓦然一惊,讶异道,“阿弃,你脸上都是血!”
阿弃摸了摸眼角,看着手上的血渍有些无奈地笑道,“没有事的,以前被人打得浑身都是伤,但只要睡一觉就都好了。”
江姗鼻子一酸,拉起阿弃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些东西,开始替阿弃擦拭血渍。阿弃在她仔细照拂自己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抿着嘴微微笑着,似乎很满足很享受。
江姗原本未察觉到什么不妥,可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她定了定神,才发觉阿弃原来一直在看着自己,手上停顿了一下,江姗下意识问道,“阿弃,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阿弃道,“江玉说我的眼睛和你的眼睛很像,我看一看好像真的很像。”
江姗点头道,“是很像。”她轻轻地擦拭,不敢多用力,深怕又害的阿弃疼了。
阿弃这时候问,“江姗,你为什么发脾气?”
江姗动作慢了下来,解释道,“我做不好姐姐交代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所以就发脾气喽。”
“你是因为做不好事情,还是因为见不到江玉所以发脾气?”阿弃很自然地说出这些话,却没想到更加令江姗生气了,江姗一咬牙手上一重,压到伤口上的疼痛让阿弃不由得大叫一声。
屋外人听见了阿弃的惨叫,纷纷面如白纸。
江姗原来也只是稍微惩罚一下她,并没有真心要她难过的意思,于是立即软下语调道,“对不起。”
阿弃弯起眼睛道,“没有关系。”她又看了一眼散在地上的账本,道,“江姗,其实江玉能做好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做好。因为你是江玉的妹妹,她最了解你,她也认为你能做好,她不会错。”
江姗眼里闪动着泪光,握住阿弃的手由衷感动道,“谢谢你阿弃。”
阿弃羞红了脸,傻傻地笑了。
门外院子对面的屋顶上,白烨和万俟尘都看见了屋内的这一幕。白烨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她们两个......”
万俟尘一言不发。
“万俟,我想问你江虞去了哪里?”白烨挍着自己的手指,瞥见万俟尘的脸色急忙解释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不让我知道江虞的动态,我如何能胜过她?”
万俟尘睨着她道,“我不知道。”白烨不能知道江虞的下落,一是怕她知道了便会冲过去寻她。二是怕她知道江虞在曹营会心软放过她。万俟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