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乔生一入得水中,栈桥下已逐渐清静,已无任何翻动,他向抛贡品的地方潜去。
那些黑影竟然在搬运贡品,来来回回,均向北边潜去,足有二十多个。
古乔生隐在水里有水草的地方及不太平整的凹坑,看着他们来了一批又一批,约莫半个时辰,所抛贡品所被水下运走。
于是古乔生紧随最后一批怪影而去。
古乔生估摸约四五十丈远的地方,竟然到了岸边,感觉那些怪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上岸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四周一片茅草,岸上到处是草木,河西岸也是草木,他提身到树梢,远远的到处是树木,向南看去,祭场人正逐渐散去。
他下得地面,转了圈,见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得返回广二家。
到广二家,天已很暗了,但见屋顶上面透出微弱的光,屋里也是很弱的小油灯,一家人正在唉声叹气,而广二婆娘还在呆倒在床上,显然已哭得没有了力气。
又青看到古乔生进来,忙上去,拽着手不放,“你来啦”,显得特别的亲热。
广二道:“公子,谢谢你”。
说着,从锅边取出两个黑黑的象窝窝头的东西,“这是我们这里用黄黍做的”,递给古乔生,古乔生接过就啃,味道很不好:有霉味。
“你们吃了吗?”。
“还没有呢,我们三天没有吃了”,又青道。
古乔生惊讶得一下子囫囵吞进一个,翻了一下白眼,心道原来两个窝头是他们三个人三天的饭。
“我们不饿,我们也吃不下”,广二道。
古乔生不禁特别感慨,他们的厚道,他们的无助,他们的穷困,让他心中扬起一股激情:“我一定帮他们”。
古乔生就说道:“刚才我看有点异常情况,你女儿可能还活着”。
广二他们一怔,但只听广二婆娘傻笑道:“公子呀,你哄我们开心”,说完一下子晕过去。
广二手忙脚乱,古乔生过去轻按额头,感觉广二婆娘有点气若游丝,于是稍微点按一下其百会,一会儿广二婆娘悠悠醒来。
“不打紧的,其太累,又几天没吃饭,会好起来的”,古乔生安慰道。
古乔生闲聊中告诉了他们他的名字。
接着,古乔生把刚才的所见所闻说了下。
三人象听天外神奇故事一样,惊讶得合不拢嘴。
广二夫妇尤其不信,但又青听得入神,感觉象是真的,冥冥之中相信古乔生说的是真的。
“来日我去打听一下,我先走了”,古乔生道。
又青一看古乔生要走,不想让他走,就挽留他。
“古公子和我一起睡,床铺虽小,一起将就吧”。
广二夫妇也劝道,虽无遮隔物,但可以坚持一宿没问题,况且多个人也能壮胆。
古乔生拗不过又青,只得留下。
约二更不到,忽听外面凄厉叫声,毛骨悚然。广二一家浑身抖抖索索的,连忙把头蒙进破被里。
古乔生也有点毛,坐了起来。
广二在破被中轻声道:“古公子,赶紧睡吧”。
古乔生道:“没事,怎么有这种怪声音”。
广二这时说道:“每次祭女后,到了二更都有这种声音,据说是那沱河王在分享和清点,如若数目不对,又要遭殃了”。
古乔生一听此言,道:“我看看去”。
说完下地开门,广二不敢下来,又青看古乔生也壮着胆子跳了下来,看着古乔生在黑夜中远去。
广二道:“快关门”。
又青赶紧关门,想闩门,但又不肯,只把门应起来,希望古乔生能活着回来,千万不要碰到鬼和沱河王。
古乔生循声,是从沱河北边对岸传来,于是他凌空向东北方向而去。
约莫三里有余,但见有火光冲天,影子特多,好象声音吓人。
他提气到树梢,突见北边有一路影子,他到近一看,前面一高大怪物,白脸白衣,后面全是黑衣黑脸,嘣着跳,手都举得老高,特别的阴森恐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
他正想下来一探究竟,又忽见远处也是比较热闹,有一排的火把在移动,又究竟什么鬼?
算了,先瞧瞧这白黑的东西吧!
这白黑队伍不再向前走,而是转向东,东边应该无人烟。他下来,跟在后面,忽听走在最后的在议论:“已太晚了,好回去了”,“不要说话”。
古乔生恍然大悟,“果然是人”。
这些人转了一个大圈子,又到了沱河边,向北走了约有两里路,周边无人家,但却在一大幢房子处停了下来。
那个穿全白,样子有点青面獠牙开口道:‘“各位集合一下”。
于是所有黑衣人排成两排,“数一下,清点好后,来日拿些东西”。
只见从黑衣人中走出一个较高的,点了下数,“报沱河王,一共二十八人,一个不少”。
“好,你们全走吧”,刚说完,众人立即散尽。
白衣人走进屋子,关上门,点亮两边两排火把。
古乔生见他进去,看看四周,没有可以进屋的,跃身到屋顶,轻揭屋瓦,向里看去,才看到屋里大体样子,朝南有一尊观音菩萨像,有香案,那人正在上香,并叩头,嘴里念念叨叨的。后抬身,古乔生这才看清,此人生得膀大腰圆,约有九尺有余,满脸胡须,但却很白净。
“何不会会他?”。
古乔生下得地面,轻敲门,里面的那个人一个激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