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看着安甯语的心被一点一点的撕裂,姬舞并没有预想的快感,看着对方痛苦的摸样她的心也在滴血。
“你骗我,他们不可能丢下我一个。”安甯语无力的瘫坐在地面之上神色茫然。
“听我说完,纳兰梦为了能留在你身边在皇上寝宫外面苦跪了三天三夜,最后失去意识晕倒。皇上宅心仁厚并没有难为她,将她遣送到了郊外的尼姑庵软禁,若她还冥顽不灵非要留在你身边,便强制她削发终身为尼。”
这一切让安甯语的心跌宕起伏,充满了感动又心痛,“你知道吗?过去纳兰梦总是脱缰的野马似的横冲直撞,认定的事总不顾后果的坚持。那时候我对她是又气又恼又没有办法,每次看到她撞到板子上,磕到头破血流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心疼。”
想起过去那个蛮横又理直气壮的纳兰梦,让安甯语忍不住苦笑。可惜过去不懂得欣赏,总觉得她是因为太笨了不懂得灵机取巧,现在才发现她质朴的直率性格更像一块唯有雕琢的璞玉,让人爱不惜手。
眼看安甯语似乎被纳兰梦所做的一切感动,姬舞马上说,“今年纳兰梦才十八,难道真的忍心让她为了你在尼姑庵孤独终老吗?先别说皇上不会答允你们的婚事,即使最后你们在一起,两个女子在一起有何幸福可言?那天东窗事发你的身份被揭穿,无疑是将她置身在万复不劫之地,你真的愿意让她为了你冒这样的危险,这样的你未免太自私。”
“我们已经想好了决定抛开所有一切离开这里,不需要荣华富贵的生活,只要生命中拥有彼此足已。姬舞,如果你能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这一辈子我们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安甯语凝望着姬舞渴望肯定的答案。
从来都没见过安甯语如此卑躬屈膝,竟没想到为了要和纳兰梦在一起放□段,更没想到毫不吝惜的舍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尊贵的身份和丰厚的家业。让姬舞捏紧的双手在愤怒中微微的颤栗。但依旧面不改色的说,“不要太天真了,别说我帮不了你,就算能帮你们逃出京城,皇上真的会放过你们吗?到时候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到,你真的要让她陪你过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可是我还能怎么做?”安甯语已经六神无主。
“放手吧,给你也是给纳兰梦自由。继续纠缠下去不过会让伤害更深,如果你真的在意就让她走。”
止不住涌出的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安甯语双手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用力的呼吸却依旧觉得很困难,这时候的她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现在的感受,如同坠落无底深渊那一刻,却总无法着地的未知恐惧。
这时候姬舞蹲下搂着安甯语才发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总有一天你会忘却今天的痛苦。”时间似乎凝结在这一刻,痛苦却在蔓延,腐蚀着安甯所剩无几的温度,让她万劫不复。
离开天牢之后回到深宫之中,李治正认真的批阅手中的奏折,姬舞保持同样的姿势在地上跪了接近一炷香,双腿开始发麻,相信膝盖早已淤青依旧纹丝不动。
终于,李治放下手上的奏折不紧不慢的问,“知道朕为何不让你起来?”
有一瞬间姬舞以为李治识破了她的阴谋,不过仔细一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李治早把她给杀了,于是迅速的恢复冷静,“请皇上明示。”
“你瞒着朕私下揭穿了布朗的身份,让他迁怒于甯语继而离开。又将纳兰梦给送进尼姑庵,私下找甯语谈判,做那么多事无非想要博得她信任,异想天开能回到她身边。”
“皇上英明。”说到底李治傲世轻物,姬舞便也顺水推舟,反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回到安甯语身边,伺机找到李治的命门才可以完成她复仇的计划。接近安甯语不过是她复仇逇第一步。
“想不到你还是死心不息,居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利用朕的权利去威逼胁迫甯语。如果今日不加以惩戒,那天你岂不是学你父王一样以下犯上?”李治虽然知道姬舞利用他给的权利去摆布安甯语,但终究还不清楚这个女人背后隐藏的更大阴谋,“别以为甯语可以成为你的靠山,朕能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可以让她一无所有。”
“其实臣女知道皇上为了甯语的事寝食难安,为了皇上分忧才会自作主张除掉布朗还有纳兰梦,让皇上成为她唯一的依靠,并回到你身边来。”为了让李治放下戒心,姬舞是无所不用其极。
“要杀了纳兰梦和布朗不更是干脆,需要你这样费尽心思?还是你自己有私心,想博得甯语的好感才故弄玄虚。”雷厉风行向来都是李治的风格,凡是阻挡他前行的障碍都必须除掉。
“回皇上,甯语她生性固执,若是真的把他们都杀了只会把人激怒,到时候非但不愿意承认皇上,可能还会对皇上心存异心。臣女觉得没必要为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伤害了皇上和甯语之间的骨肉亲情。”
“还是你想的周到,那朕害你失去了家人,朕怎么相信你没有异心?”李治果然是老狐狸,即使把姬舞留在身边办事还是不信任她。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臣女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为了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果皇上还是不相信,臣女可一死以明志。”说着站起来用力的冲向大殿的红柱之上,冲击力过大整个人反弹跌倒在地面,顿时头破血流,鲜血沿着眉骨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