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她非但没有吃着苦,反而轻松愉快得紧呢。
见翎绮沂从屏风后端出新茶器来,她便撑起了身子,众人还当她是想去接那茶壶,几个身份高些的下人急忙迎上前去要代劳,谁知她竟也不管翎绮沂手中正端着的一大盘叮铃当啷玩意儿,伸手便将翎绮沂拉了坐,继而将她颓颓的脑袋往那人腿上一搁,全当心安理得。
用手背拨开遮挡视线的茶杯,凌绝袖含笑看着这殿里熙熙攘攘的数百院众:“沂儿已置了茶点,大伙儿就暂且在此处歇了,待午后清静些时再行香礼如何?”
她面带倦色,一看便知是饭后疲。
翎绮沂被她弄得有些尴尬,只得低着头佯装品茶,目光却怎么也不能在茶杯上驻下,终是越过了那瓷白去找膝上那人细毛绒绒的耳朵。
这儿虽是后殿,却也没能彻底挡去前殿的喧嚣,新年里又是爆竹,又是锣鼓的,直闹得这殿里也严肃不到哪儿去。
要放在往年,必是凌鹤涧高坐主位给各个子女派香的,那气氛虽有些古怪,但多少能显出界凌院应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