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走过来念了一句佛号,道:“清皇,守师侄被烧伤了喉咙,怕是失声了。此次着火的是礼明殿北边的厢房。好在诸位将士官差帮忙,火势未曾殃及偏殿。”顿了顿,主持有些为难地道:“今日敝寺不能招待清皇,请您即刻回宫去吧。”
“嗯?!”清皇被主持直白的逐客令弄得有些愣神,过了须臾才对将军道,“回宫。官差们留下查案吧。朕要亲自看结果。”
……
萧家,宁桦园,萧瑾正在骂人。
“你这次又做了什么好事?!”
“阿姐,我没有……”
“难道你要告诉我护国寺不是你烧的?!”
“这个真的不是。”
“是么?那你告诉我,房间是怎么着火的?!”
萧瑜张了张嘴,不敢说话了。
“怎么了?难不成是素茶糕放久了自己起火了?!”
萧瑜低头,默默地摸着腰间苍龙剑的剑柄。
“子钰!说!”
“我不过是试了试木元素和火元素的融合。只是没想到两种灵力撞到一起就立刻失控了嘛!而且,而且……金元素融进去之后……三种灵力狂暴了……”看着脸色越来越沉,气压越来越低的萧瑾,萧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声了。
“‘不过’?‘就’?‘只’?”萧瑾声音越发亲切,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片刻后,守在门外的阿土和水儿听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萧子钰!你再说一句试试?!我要是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萧瑾!”
阿土看着被震裂的结界,无奈地道:“主上最近火气真大。”
“只要是少主的事,主上就没有淡定过。”水儿边说边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耳朵。
两人相视一笑,苦涩不堪地看着刚刚升起的那轮圆满的明月。
夜,如此漫长……
☆、夜色美景
萧家对于清洛皇族来说既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也是一面坚实有力的护盾。以萧家大小姐为首的同族子弟外出“游玩”向清洛皇族透露出了太多不寻常的信息。祥琪帝作为皇帝来说,但有恐惧的同时又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渴望。
“父皇?!”澹台靖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这么晚了,皇帝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做什么?就算这个皇帝是自己的亲爹,这也未免太诡异了一些吧?而且,出现的无声无息,没有随从,没有侍卫,甚至连暗卫都未携带?手里的长鞭掠过殿门而后快速的卷回袖子里,澹台靖明恭敬的向祥琪帝行礼:“父皇安好。”
“你每天晚上都在做这些?”这不惊不喜的口气已经说明不是在询问。祥琪帝的目光幽深,不知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还是在女儿身上看到了别人。
澹台靖明点了点头:“儿臣喜欢这月色。”
“我喜欢这月色,而且,在月光下的感觉好像所有元素都活了一样。”
“而且,晚上大家都睡了,没人知道我在做什么。”
“还有啊,想打败远文那个家伙怎么能不努力呢?”
“总有一天嘛,远文那家伙会被我打败的!”
“悠儿……”
“父皇?您怎么了?”一声清脆的呼唤将祥琪帝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女儿担忧的脸庞在他的面前逐渐放大,然后回到正常。摇了摇头,又将女儿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祥琪帝终于是把那道勾魂的倩影重新压在了心底。
“明儿如何看待这三国和世家?”祥琪帝忽地开口。
澹台靖明的眼皮不由自主的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回答:“相互掣肘,微妙平衡。”
似乎是满意于这个答案,祥琪帝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若明儿为君,又要如何处理这三国与世家?”
“父皇,这个问题……”澹台靖明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坚定,“儿臣无法回答。”
“为什么?”
“儿臣断不会做清洛之主。”
“是吗?”祥琪帝的语气有些冷漠,“又是为什么呢?”
澹台靖明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与祥琪帝空下了不小的间距:“皇兄死得太惨了些。儿臣可不想背负着战死沙场的美名和追封王爵的荣耀睡在那暗无天日的皇陵里。”顿了顿,有些嘲弄的道,“或许,连皇陵都没得睡,被野狗抢食,被蝼蚁腐化,到最后连渣滓都不留下呢。”
“看来,你去调查过了啊。”祥琪帝的眸子里染上杀意,淡淡地道,“是你母后还是你的盟友呢?”
“若儿臣不说,又会如何呢?”澹台靖明的双手微微颤抖,双腿竟然渐渐的僵硬起来,整个身子似乎只有这张嘴巴还听使唤了。
“那样啊。那就……算了吧。”祥琪帝的语气已经结冰,意有所指地说道,“谁让你是朕的孩子,是清洛的殿下,是皇室的二皇女呢?”
“儿臣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不给儿臣一个封号?”澹台靖明试图求证着什么东西。
祥琪帝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加深了一分冷冽:“明儿是说公主赐封?朕的女儿需要这么无聊的册封吗?不过,封号,确实是准备了一个……”
身体像是被刀子切割一样,疼痛感在心里渐渐扩大,澹台靖明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该不会是儿臣想的那个吧?”
“恐怕是吧。”祥琪帝微微向前踏了一小步,澹台靖明立刻觉得身子摇摇欲坠。这种无力感,是两阶以上的差距吗?这么说,是……青阶?她思索着,思索着活命的办法,又或者脱身的可能。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