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于小炜终于承认了,“叶枫是天山派的!而且,就是我的师叔!”众人皆惊。于小炜解释道:“我也是到师父临终前才知道的,但师叔并不准我们声张他的身份,因为他有一个大计划。”
“大计划?什么大计划?是与白发冰魔有关吗?”碧玲顿时急了,“好哇!你竟敢欺瞒我们这么久!看我不……”说着,她就握紧了拳头,要打于小炜。
于小炜忙说:“不!不!不!师叔的计划与白发冰魔绝无关系!我可以性命担保!今日道破师叔身份,实不得已,还望各位勿要再向他人提及。”
碧玲越发生气,指着于小炜,嚷道:“哼!你还想要我们替你继续隐瞒啊!叶枫跟冰魔是同门,他要是帮着冰魔来对付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倒是不会。”不料这时,宗桑却说话了,“据老衲所知,冰魔早已被逐出天山派,叶枫与冰魔,即便不是敌人,也不会是同路了。”
华羽飞问:“大师,晚辈一直有一事不明。冰魔冒天下之大不韪,修炼致寒魔功和万灵血晶石,究竟是为了什么?”
宗桑长叹一口气,说:“这还要从二十多年前的西疆盟主之争说起。”……
所谓西疆,是指西域、吐蕃和云贵等地,其幅员之广阔,不亚于中原。在西疆,长期存在着三大门派:吐蕃的娑罗寺、苗疆的鹰教,以及天山的剑宗。纵观这三大门派,娑罗寺乃藏传密教之正宗,历代方丈皆为得道高僧,受万民爱戴;鹰教虽被中原武林斥为邪教,但人多势众,雄踞苗疆已近百年;相比之下,天山派既没有崇高的威望,也没有大量的门徒,只凭一把西月剑震慑天下。
三派各据一方,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年,中原武林大举攻伐鹰教,已深入苗疆境内,鹰教眼看支撑不住,却不料娑罗寺站了出来,旨在调解中原与鹰教之矛盾。宗桑倡议双方以苍生为重,就此罢兵,中原武林人士不再涉足云贵地域,鹰教教众也不再踏入中原,以求互不侵犯。中原武林敬重娑罗寺的威望,加之已在西南厮杀多时,早已思乡心切,便同意退兵;鹰教虽长有图谋中原之心,但眼下时运不济,也不得不委曲求全。于是,一场大战就此化解。
此事之后,鹰教看中了娑罗寺在西疆与中原武林中的地位,便以感解围之恩为名,大肆推崇娑罗寺为西疆武林泰斗,应承盟主之位,实为寻找一个庇护。娑罗寺推辞不过,又想到,可借此弘扬佛法,少生杀戮,便接受了这盟主之位。但在天山派中,有些人并不服气,这其中就有冷秋浔。不过,冷秋浔的师弟,当时的天山派掌门,剑魔独孤鸿,认为娑罗寺是实至名归。所以,天山派最终还是承认了娑罗寺的泰斗之名。
又过了几年,独孤鸿在中原大开杀戒,引起中原武林之公愤。中原各派再次组成同盟,但这次的目标是天山派。天山派本想效仿鹰教,请娑罗寺出面调停,但宗桑却回应说,天山派杀孽太重,自食其果,若想要娑罗寺再次出面,劝退中原武林,除非独孤鸿先行自刎,以谢天下。这天山派哪里肯答应?便索性与中原武林决一死战。要说剑魔也真非浪得虚名,凭借着一人一剑,在天山缥缈峰连杀中原六大派掌门,喽啰兵卒更是死伤无数。
经此一役,中原武林再也不敢觊觎天山,但天山派自身也同样伤亡惨重。冷秋浔便将这怨气全撒在娑罗寺身上。她对独孤鸿说:“娑罗寺的那群老秃驴,见死不救,简直枉称泰斗!若不去讨个说法,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独孤鸿却答道:“我天山派的生死从来都只看自己,怨不得别人。娑罗寺帮则帮了,不帮也罢。”
冷秋浔又说:“西疆之主,惟强者居之!我天山派以寡敌众,击退中原武林,而老秃驴们却只会躲在寺里装好人。我们今日不去夺了他们的西疆盟主之位,更待何时?”
独孤鸿笑道:“便是加上中原,我也不放在眼里,何况一区区西疆盟主乎?”
见独孤鸿不愿出击,冷秋浔便独自跑到了吐蕃,大闹娑罗寺。但那时的独孤鸿还不是白发冰魔,也不会致寒魔功。宗桑只使了一招狮吼功,便将她击倒在地,口吐鲜血。
恰逢独孤鸿闻讯赶来,看见受伤的冷秋浔,眉头一皱,手一挥,对天山派弟子喊道:“带师伯回去!”他又看了一眼宗桑,但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了。
回到天山后,冷秋浔越想越气,伤势稍有好转,便又叫嚷着要去吐蕃。独孤鸿一怒之下,将冷秋浔打入寒冰洞中面壁思过。寒冰洞在天山西北角的一座山峰上,与天山派总堂相距较远。洞内气候寒冷,多有冰棱,故名寒冰洞。本是天山派历代掌门闭关之所,后来也用于关押受罚弟子。
可冷秋浔进洞之后,哪有心思去面壁?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西疆盟主,却无奈被关在这里。这心里一烦,就拔出剑,照着石壁一阵乱砍。待到壁面被砍落,竟在里层显出字来。冷秋浔大惊,便将整块壁面都剥落下来。只见里层的石壁上赫然写着:“致寒魔功”。
冷秋浔心想:“这莫非是我派先祖所创的那个致寒魔功?据说此功威猛无比,但因其对练功者有强大的反噬,而被视为邪功,故被我派禁用,想不到竟藏在这寒冰洞的石壁夹层中。”石壁上还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