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些礼数就算了,你也不是诚意的……”高太后的声音从御辇上传来,嗓音嘶哑、微弱,明显中气不足。
说来也理应如此,高氏虽然比历史中多活了四年,但如今她年龄已近七旬,马上到古稀之年;本该是颐养天年了,她却还要处理朝政、事必躬亲,这怎能不使她身体虚弱、心力衰竭?
只听她又道:“本宫关你禁闭是想让你好好反省自身,该不该直接派兵去攻打西夏使臣。而你却不思悔过,这次要见本宫,就是为了给本宫来个下马威吗?”她此时也见到苏木、刘松都负了伤,若不是凌玉枫及时赶到,他俩将会凶多吉少。
“我没有错!”赵煦道,“西夏鞑子擅入我大宋领土,抓我大宋百姓,如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大宋是没牙的老虎不成?”
“你这不叫保家卫国!两国交往岂同儿戏?你不先派名大臣过去交涉,而是直接派兵攻打,就不怕西夏大举来攻吗?”
“犯我大宋者,虽远必诛!如若他们敢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赵煦此时豪气顿生,大有西夏派兵攻打大宋,他必会御驾亲征、上阵杀敌的魄力。
高太后明显被他的话气着了,他手捂胸口,不断做着深呼吸。内臣韩守恩见了,急忙来到她身后,帮其顺气。
也不怪太后高氏这么生气,赵煦把国家大事想的过于简单了。历史中,太后高氏崩后不久,赵煦大力打击元祐大臣,甚至在章惇等人挑拨下,直指高太后“老奸擅国”,欲追废其太后称号及待遇。在哲宗赵煦的政治抱负中,有着浓厚的个人感情因素,使得他的人生多了些悲剧色彩,也使得朝野上下的分野益发清晰。
西门庆也同样有此担忧,现在他也有些拿不准帮助赵煦夺权是不是明智的了……
过了一会儿,高太后缓过气来,道“所以你便策划了此次事件?”
“朕才是大宋皇帝,而太后你一直独揽大权。如若你不软禁于朕,朕也不会急于策划此事。所以今天我们该做个了结了!”
“也罢,该来的总会来!”高太后叹息一声,“让权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放弃改革,本宫今天便可把玉玺交到你的手中!”
“不行!制度一定要改!”赵煦明显有些激动,声音也颤抖起来:“朕不需要你的施舍,朕会亲手把玉玺拿回来!”
“哎!孙儿糊涂!”高太后叹息连连,满脸愁容,道:“你总是想着改变现状,却不知大宋现在北有大辽虎视眈眈,又有西夏为虎作伥,内忧外患之下,大宋早已是危如累卵,经不起大的变革了……”
高太后以手扶额,明显是有些疲惫,不过她还是坚持说完:“重病还需慢药医啊!”
赵煦见到高太后这般憔悴,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必须要有个结果!
“奶奶您错了!沉疴还需猛药医啊!”赵煦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两人政见相左,多说无益!
“那你认为你成功了吗?你身边现在只有四人;而本宫这里确是有禁兵无数,除去受伤的苏木、轻伤的刘松,本宫还有凌玉枫、文斌、程以南三位武学大师……孙儿你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太后高氏把目前双方的形势娓娓道来,她随后打量了西门庆四人,却是有些疑惑,“怎么没有见到司马都指挥使,他不是你手下爱将吗?怎么关键时刻却不见他呢?”
赵煦双手向两边一伸,耸耸肩膀,神秘一笑,说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暂时来不了。”
听他的语气胸有成竹,高太后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安。不过她随后压下心中的忐忑,想到:本宫的优势这么明显,他们再是折腾也不可能翻出浪花儿来!
高太后还想再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广场外围的禁兵,包括李都头一起,均是浑身无力,东摇西晃。
“哎呀,我的眼睛好疼!”
“我喉咙也干疼!”
“我怎么浑身没有劲儿了呢?”
……
接着,只听“叮当哐啷”一阵兵甲碰撞之声,禁兵全都软倒在地,跌入积水之中。
赵煦与高太后啰嗦这么久,其目的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西门庆散布在福宁宫中的‘悲酥清风’毒性发作!
随同高太后一起来的宦官、宫女、以及李都头等一众禁兵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果然中招。
不过赵煦、西门庆等人的表情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凝重了!原因无他,是凌玉枫等五位武学大师并没有倒地不起,失去战力;他们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显然没有中毒。
高太后也安然无事的端坐在御辇之上,只见她伸出枯瘦的手掌,颤巍巍地从鼻孔中拿出一物,是一团棉花。这团棉花颜色发黄,明显是浸过药物。
见此,西门庆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果然!高太后也对苏州之事了如指掌,她不仅挖掘出了西夏的毒药悲酥清风,而且还通过秘密渠道获得了其解药。
“呵呵呵!失望了吧?”高太后笑了,她那满脸的皱纹挤在了一起,显得更加苍老。
赵煦嘴唇抿得紧紧的,并未答话。
“在你派司马白去苏州打退赫连恩科之时,本宫便知晓了世间还有‘悲酥清风’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不错,司马白的手下有本宫的亲信!”高太后还是将赵煦当成长不大的孩子,把真相娓娓道来。
高太后对‘悲酥清风’的解药那是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