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前行,她佯装不在意的扫着车内熟悉的摆设,倒还真像是回到了从前。
只是这件事情,君洛也会出来,她虽然不意外,却也是有些诧异。
难不成姽婳一事,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么,沈良之出来了,君洛出来了,朝中一时之间使了两个忠臣,就放任丞相和将军在那里斗么?
“你姓万俟,可与万俟笙认识?”沈良之问,凝兮嗤笑一声“对,我是万俟笙一母同胞的弟弟。”
君洛皱紧眉心,沈良之亦是一噎,不是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我让你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凝兮抬眼“好处?”
沈良之刚要开口,君洛举手拦在他眼前,自己从袖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靳凝兮面前,平静的看着她。
凝兮见了那银子挑了挑眉,也不客气,大方的揣在怀里,抬眼很满意的看着他道“你倒是门儿清。”
她这边正塞着银子呢,君洛望着她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从前接触过这样的人,自然知道规矩。”
凝兮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对上了君洛幽深的眸子。
气氛莫名的起了点变化,沈良之瞧着二人之间的波动,也随着古怪的看了靳凝兮一眼。
有这规矩的人,不就是靳凝兮么?
慢慢的,凝兮将手中的银子放好,唇畔泛起一丝轻佻的笑意“摄政王见识广大,那在下就少费些功夫就是。”
君洛颔首“请说。”
这男人难不成是察觉出了什么?凝兮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心跳如擂鼓面上却是平静的“我与万俟笙不认识,我爸姓万俟,我妈姓王,我爸说男孩子叫霸能霸气点,所以我叫万俟王霸。”
“就这样?”沈良之错愕,显然不信。凝兮点了点头,笑得略带得意“就这样,我若是万俟笙的亲戚啥的,我还犯得着在这里要你们的银子么?”
君洛颔首,似乎对那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又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很阔绰的放在她面前:
“你与靳凝兮何时相熟。”
凝兮眼皮一跳,笑容干脆就没有了,冷面看着他“摄政王问这个作甚?”还想在她面前显示自己有多深情,还是想在自己面前多问问曾经的事情。
她也不客气,把银子往他面前一推“我不说。”
沈良之嫌恶的蹙眉,不禁瞪了靳凝兮一眼,他从见到这男人就觉着有些怪,也说不清那里怪,或许是因为他生得丑,还特别拽。
这边,这厮很是冷漠的扯了扯袍子,捎带着斜睨了一眼君洛“摄政王,那日的事情我都不想提了,你又何苦问出来?”想着她朝着外面大喝一声:
“停车!”
万俟笙是晚上走的,如今她也算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已经不想再拖延了,甚至不想看见这男人的脸。
凝兮弯着腰要往前走,马车的速度渐渐平稳,却忽然被很强的力道一扯,柔嫩的手掌落进了满是大茧的手心里。凝兮一怔,站稳了身子,猛地抽回手嫌弃的擦了擦:
“你这是做什么!!草民没有断袖之癖,摄政王珍重!”
君洛面上一噎,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抓着她的手,只是心动身就动,直接就把那小手攥在了手心儿里。
男人温热手掌的余温还在身上,她一直在自己的衣袖上蹭着,都蹭热了也不愿意停,沈良之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抽,直接对二人之间的波动浮想联翩,捎带怀疑的看了眼君洛。
“你真成断袖了不成?”
君洛脸色一沉,强压下给他赶下马车的怒火,冷扫了靳凝兮一眼“本王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