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只觉得呼吸困难，叶倩後来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最後实在忍不住对叶倩开口，“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他这麽快就厌倦她了麽？她终於被逐出了他的世界?这些天……她怎麽会这麽後知後觉！非要等到他上门对她说你可以滚了麽……

现在消失的话，他不会不同意。她不想等他开口，真的不想，她没那麽坚强！慕黎抬起空洞的大眼，往校门外走去。

她问著路人，换了公车和捷运，兜兜转转地来到慕氏集团的总公司。天很灰，密云覆住了楼层，望不到顶。报了姓名後不一会妈妈的秘书下楼将她接了上去。

“你来这做什麽？我很忙”何梦淑打量了慕黎一眼，冷著脸开口。

“妈妈，我想和您解除收养关系。”慕黎平静且坚定地表明来意。

何梦淑瞬时睁大眼睛，讶异地看向慕黎，只是下一秒冷豔的脸庞恢复常色，眯著眼注视了慕黎一会，嘴角轻扯，“你又想玩什麽花样？”

“我没有，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家。”离开慕岳。

何梦淑优雅地双手环x，“别以为你主动要求离开，我就会承诺你什麽。很抱歉，你什麽都得不到。”两年前那场财产纠纷让她差点失去丈夫和儿子，她不可能不恨。

“我什麽都不要，只想尽快地离开，可以麽？”慕黎开口哀求，就像两年前，只不过那时求的是留下。

何梦淑毫无不舍地点头，正色嘱咐道，“我会让你爸爸尽快回来办理手续。在那之前你乖乖地等消息，别玩花样。”

慕黎深深地对她鞠了一个躬，一脸真诚和感激地说道，“谢谢！真的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之恩。不打扰您工作了。”说完转身静悄悄地离开。

何梦淑望著她的背影，心里并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慕黎始终无法让她安心，虽然乖顺得无可挑剔，但也因为如此，她觉得可怕。毕竟这孩子不动声色地、轻而易举地带给了她家庭危机。

希望这一次一切都能顺利。何梦淑暗叹，想起那个常年留在国外的男人，眼神复杂起来。

而慕黎踏出大厦的那一刻，仰望著天傻傻地笑了。

28 黎，你到底爱我么？

他对自己说，走过的路，是生命的痕迹。不要回辗著曾经的痕迹去度过剩下的人生。生命总是在前进，人也要往前看。这不是盲目的狂妄，而是无数次的回头也找不回失去的东西。

──*──

“岳……我们继续嘛！”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从背後抱住穿戴整齐的慕岳，手不停地往下移，隔著布料挑逗著他双腿间软塌塌的物体。

“滚！”慕岳立即甩开她的手，沈著脸下令。

“岳，我可以帮你──”女孩下一秒却被慕岳冷若冰霜的眼神震住，胆怯地止了口，只好回到床边一声不响地穿好衣服离去。

慕岳笔直地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脚下的车水马龙因为窗上流淌的水帘变成了一个个红黄模糊的圆点。附近的商业大楼闪著霓虹，像海市蜃楼般繁华得空落。远处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让他看见窗中那张苍白冷漠的脸。

他找了多少女人？他已经懒得数了。然而只要他清醒著，看见躺在身下的女人不是她的时候，他就索然无味，硬不起来。难道他只有嗑了药和喝醉之後才能玩女人？不是，是被玩了！

忘记她有这麽难麽！他必须忘记了。她情愿被他误会，被他嘲讽，被他憎恶……她是真的不想呆在他的身边，是真的对他没有感情。想到她成为他的床伴後反而变得热情主动，他的每一g血管都凝结了。

他爱了她这麽久，活到至今一大半的人生都在爱她。

他爱她的时候想她，恨她的时候想她，无时无刻地不想她！必须忘记却忘不了……又一道闪电狰狞地出现在夜空。慕岳再也忍不住地冲出房间。

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害怕打雷的她。

慕岳一边开车一边无声地哭泣，黎是种毒，他早已中毒至深，回天乏术了。

打开门，闪电照亮了屋内一秒後便漆黑一片，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慕岳忙打开灯，看见缩在角落里捂著耳朵闷著头不停颤抖的慕黎，那一刻他的心都忘记了跳动。

想也不想地冲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完全走调地哄道，“黎，别怕，有我在。别怕，嗯？”

慕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稍稍地推开慕岳，看见雨水从他的头角滑落，滴在他俊挺的鼻梁上，他的眼眸漆黑深邃，映著她的脸，眼角有些红肿，却是极致的迷情……慕黎情不自禁地抚m起他的脸，有点暖，有点凉，却是真实的，再也不顾任何地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低泣地呼唤，“岳！”

“黎！我在！别怕了……”慕岳一边温柔地抚著她的背脊，一边亲吻她的头发。心里後悔得要命，他该在出现第一道闪电的时候就赶过来，不，他该一直陪著她。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著。

“黎，我曾希望天天都能打雷下雨。”慕岳自嘲地哼了声，“我很坏吧……”

慕黎在他怀里拼命地摇头。

慕岳感觉到她的动作，拉开她，捧起她的脸，深情地说道，“黎，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我会爱你爱到再也撑不下去的那一天……”泪合著雨水无声地从英挺的脸庞滑落，“我不会再伤害你，你想过怎样的生活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