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夏天本来就这么热吗?跟守着大火炉似的,是下雨了吗?浑身湿答答的真让人难受,还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要赶快醒醒,郑婷怎么样了。”熟睡的翰杨用意念呼唤自己,牵强的睁开了眼,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只是被令人烦躁的糟糕感觉吵醒了。
睁开眼时,他的视线正对着天花板,不应该啊,按理是要看到对面贴有紫色壁纸的墙壁才对,因为还记得睡前上身是靠在墙上的,活动一下脚趾,鞋被脱了不说,身上还盖着严实的蚕丝被,大夏天的这不是神经病嘛,左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汗,跟洗过澡似的,右手想动却麻得厉害,他想翻身下床,可身上就好像上了捆仙绳一般,越挣扎越紧,当看到右胸胸膛上一颗小脑袋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郑……郑郑郑郑……郑婷!”情窦初开的翰杨被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因午睡带来的几分朦胧感瞬间消失了。
被翰杨吵醒的郑婷小脸蛋左右蹭了蹭,哼唧着抬起了头,惺忪的睡眼和翰杨因慌张瞪大的双眼对视在一起,随后她皱起眉头,语气就像低吼的雌狮,“喂,你做了什么?”
翰杨急忙抽出右臂,一个翻身跳下了大床,双膝‘扑通’跪在拖鞋上,两手合十哀求道:“抱歉!千分以及万分的抱歉!我今天实在乏力,一不小心就睡迷糊了!不过我敢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做!”
郑婷检查自己的衣服,确认扣子还扣着稍稍松了口气,“我让你在这里看着水袋,你竟敢偷袭,如果不是看你治病有功的份上,我甚至都可以报警了。”
翰杨无言以对,紧张得直咽口水,郑婷的表情十分肃穆,是啊,如此高贵的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郑婷用被子捂住胸口,一边整理长发一边威胁道:“可是,如果我把这件事和学校说了,你会怎么样呢?罪加一等,校长还会等到北校区争夺赛吗?”
“别说校长了,就凭您蹬我也活不到开赛啊。”翰杨在心中懊恼,脸上可不敢带着,怎么委屈怎么来,他大声喊道:“拜托!千万不要这么做!”
郑婷被他突然增高的音量吼懵了,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阵子,后来冷静地说道:“百家姓同学从来没有看过小说吧?”
“啊?”翰杨被这一句话问到呆滞,和小说有什么关系?
郑婷接着说道:“如果在小说里遇到这种场景,男主应该大声说一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这样的话吧。”
这算怎么回事?是在教导吗?她又开始让人捉摸不透了,翰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来了一句,“不是只要道歉就会被原谅吗?”
“国家法律有的罪行只是拘留二十四小时,有的却要枪决,同样都是犯了罪,惩罚却有轻重,死刑犯们可以跟法官说,‘不是只要坐牢就行了吗?’这类话吗?”
翰杨轻轻摇头,郑婷呆呆的看了他几分钟,“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
“哦,你有什么要求?”
“你确定我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翰杨闭上眼睛仔细把记忆往前倒了倒,“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是这个吗?”
郑婷重新躺下,看样子是默认了,翰杨想象到了任何她可能提出的要求,比如以后要和她保持距离或者除了吃饭外不允许接近她半步,反正都是一些要远离自己的要求,他本人也已经做好了类似的准备,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抱过任何幻想,即将要面临的不过也只是早晚要发生的而已。
“我要你……”郑婷好像是猜透了翰杨的心思,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个伏笔一般,让人急不可耐。
“我要你每天跟我一起进学校,不许再等时间差。”
“哎?”翰杨始料不及,以至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可不管怎么回味也都是这句话,出乎甚至反转了他的想法,同时也让他的心乱成一团,“她到底想怎样?她的心到底上了几把锁?为什么如此密不透风?又为什么时常打开心门?我敢游进去吗?我可以游进去吗?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指引吗?”
翰杨扶着地站起来,一直目视着郑婷的眼睛,终于,他被催眠了,脑袋不受控制的上下点了点,郑婷看到后,微笑着向外指了指,“快去拿体温计量一下吧。”
“啊?什么意思?”
“我可是彻底好了,看看你有没有被传染吧。”
翰杨被她的话逗笑了,明明一点都不可笑,但嘴角却不自觉的向上扬起,出去时头晕眼花险些撞到墙,郑婷目视他离开后用被子遮住了脸,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下午四点多钟,餐桌上却摆上了食物,到底是算午餐还是晚餐呢?翰杨的解释是,“饿了就做,做了就吃,生活被迫变得不规律,我们就只能妥协,跟自己较什么劲。”
郑婷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还是要麻烦翰杨喂她,要吃什么给夹什么,还得给喂进嘴里,你说你要占着手也行啊,右手端着个水杯就太过分了吧,翰杨这小子也傻实在,自己一口没吃,先当奴才了。
翰杨将一勺吹凉的蛋花汤喂进她的嘴里,等她咽下去后问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你没觉得身体不对劲吗?”
郑婷摸了摸鼻子,“里面就像呛了米粒,很难受,打哈欠流下的眼泪很热,头有些痛,有些晕沉沉的,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