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微微一紧,更是板起了脸来。
“菱纱你……”柳梦璃应是看到韩菱纱面色不豫,她的神色也略带踟蹰,“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我有什么好生你的气的,”韩菱纱苦笑一声,道:“外面冷,咱们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两人进了房中,柳梦璃将手中烛台放置在了桌上,见那上面整齐摆放着韩菱纱的眉间雪些东西,也不坐下,便直直看着韩菱纱道:“菱纱你……是准备要去淮南王陵么?”
“嗯,没错儿。”韩菱纱倒是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道:“原本我来这寿阳城的目的便是为了淮阳王陵,你的事情我该帮的也帮了,如今我也该去做我的事情,有何不可?”
“可是……如今淮南王陵中危机重重,那夜我们也见识过了,菱纱你一个人去,如何使得?”
在柳梦璃的目光注视之下,韩菱纱总觉得莫名有些心慌,便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擦拭着眉间雪,道:“虽说如此,可是我韩菱纱好歹也是此门中人,自由发丘盗冢无算,比这凶险十倍之处也曾遭遇过,我自有我的应对之法,你无需担心。”
“我怎会不担心,”蓦然,柳梦璃竟握住了韩菱纱的手,蹙眉道:“菱纱,你可是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么?”
韩菱纱只觉柳梦璃握着自己的手一片冰凉,她便想起来,先前几次和柳梦璃肌肤的接触,她都是这般冰冰凉凉,宛如古玉,此时肌肤接触,她只觉手背一阵酥麻难耐,便如火燎一般猛然缩回了手,苦笑道:“梦璃,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得的理由和苦衷,你有不可对我说的事情,我自然也有不可对你说的事情,凡是又何必追求得太仔细明白,自寻苦恼呢?”
她这几句话,却是多半说给自己听,只是她也知道,仅凭这几句,是全然无法说服柳梦璃的。
果不其然,之间柳梦璃依然神色执着,道:“话虽如此,但事关菱纱你的安危,我又怎能置之度外?若是你定然要去,那我……自然也要陪你一起去的。”
“梦璃,你可知我失去做什么?”韩菱纱淡漠一笑,“是去盗墓明白么?旁事姑且不论,你父亲是寿阳县尉,而你却一同与我去盗淮阳王陵,若它日事发,你父亲又当如何自处呢?”
却见柳梦璃微微一笑,道:“你即是自称来去无踪,独行千里的大盗,自然是有法子让我们不被发现的,如若不然,岂不是砸了韩菱纱韩大盗这块金字招牌。”
“你这又是何苦呢,梦璃,我知道你想与我一同去并不是为了我的,”韩菱纱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一是在担心淮南王陵中那只妖兽逃出伤人之事,二是想要从那些苗人的身上找到关于灵儿家在何处的线索,我此次去,自会竭力为你解决此事,只是你要陪我去,我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韩菱纱说得如此直白,只见柳梦璃脸色微微一白,稍稍沉默之后,轻声道:“我确实是有忧心此事,不过我担心菱纱你,却也是真心的啊。”
韩菱纱仍是摇头,道:“梦璃,我知道你担心我,因此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也会为你担心的。”
“你,若说真本事,你可比我厉害多了,但是,此事于你而言,仍是万万不可为之,梦璃,”韩菱纱苦笑着,“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带你再去的。”
“若我坚决要与你同去,你又当如何呢?”
这个人,怎么就这样的倔强呢!
韩菱纱早已抑郁许久,那本就是直爽的性子,如今再也按捺不住,便直接站了起来,冷笑一声,道:“若你真的想去,不如让那位瑕姑娘带你去如何?我看你们见面不过半日便如此熟络,大有相见恨晚,倾盖如故之感,你与她一道,想必强过与我一道吧?”
未料得韩菱纱会如此突兀的将瑕给扯进来,柳梦璃一愣,怔怔的看着韩菱纱,道:“此事与瑕姑娘有何干系?”
其实韩菱纱话说出口便已悔青了肠子,自己这话怎么看都明摆着醋意冲天,不过也幸好柳梦璃素日什么事都冰雪聪明,却总是在揣摩别人心绪这一项上迟钝得紧,便索性豁出去了,道:“若无关系,你与她这大半夜的在行云苑中做甚么?你又是何时邀她来的?”
“我……”柳梦璃看着韩菱纱,忽然道:“菱纱你之前生气,莫非是因为这个?”
韩菱纱脸一红,忙暗中掐了掐自己大腿,佯装怒色,道:“我这是在为你担心!你既先前与那瑕姑娘素不相识,又怎知她为人如何,若是随意倾心相交,若是她对你别有用意可如何是好?”
“菱纱,”柳梦璃只是静静看着韩菱纱,笑而不语。
韩菱纱被柳梦璃那双澄澈的眸子看得心虚,双腿一软便坐了下来,强自迫使着自己与柳梦璃的目光对视,但背上却开始沁出冷汗来。
“怎么?你难道还信不过我?”
“不,菱纱,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柳梦璃轻轻摇了摇头,道:“关于那位瑕姑娘,别有用意的,当是我才对。”
不待韩菱纱发话,柳梦璃紧接着又道:“菱纱,你方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得的理由和苦衷,但是,却想说与你听,因为,你才是那唯一一个与我倾盖如故之人,因此我的说不得,你可愿意听?”
韩菱纱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看不清柳梦璃的模样,哪怕她与自己近在咫尺,与其说是看不清,不如所是不想看清,她有些时候喜欢不去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