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开恩……”侍卫跪下,一直磕着头,哀求道:“小的绝未伤使臣,求陛下明查,莫错怪了殿下!”
大皇子眼中蕴笑,斥道:“你是皇弟的侍卫,自然向着他,一心替他开脱,所言不足为信,来人,押了他!”
隆嘉帝叹了口气,淡淡道:“皇后,杀使臣、嫁祸兄长,朕无法徇私。”
皇后泪眼朦胧,忽的跪下来,“臣妾就一个儿子,望陛下念着往日情面,从轻发落!”
太尉哀叹,行至帝后面前,跪下来道:“陛下,老臣涎着脸,也替殿下求个情。”
在这一刻,霍云洁挣脱,几步跑过来,向隆嘉帝行大礼,看了看沐羽尘,决绝道:“陛下,臣女请旨,愿与殿下同为庶民!”
良贱不婚,届时沐羽尘为庶民,而她贵为安乐郡主,又如何在一起?
贵女们惊讶,心神受震动,脸色各异。霍云洁此番举止,无异于当众请婚,太出格了,竟不怕有损闺誉,实在让她们震撼。
班纾张了张口,轻咬着瑰色唇瓣。京城上下皆知,她心仪沐羽尘,但如今,霍云洁肯抛弃荣华,而她却怯站一旁,高下立判!
镇南王面色微变,忙告罪道:“陛下息怒,小女神智不清,陛下莫放在心上!实则,殿下仅一念之错,望陛下开恩。”
隆嘉帝目光幽深,望着跪了一地的人,面色晦暗不明,似是在沉思,而后道:“赦免他,无法与燕国交代,依令行刑!”
而当事人,沐羽尘闭上眼,手上青筋鼓起,周身气息压抑,惯常清淡的调子里,染上了一丝冷意,“儿臣谢父皇隆恩!”
瞧见母后、外祖父的举止,他无法淡然了,自己虽能看开,不介怀为君为民,但不能看着亲人伤痛,让他们失望担忧。
为庶民又如何?大不了造反,夺回江山!
就在他冷怒时,却觉得手里一松,那一抹温软滑落。他一看,只见安浅夜冲了出去。
“事尚未查清便行刑,不免太快了点!”安浅夜恼怒道:“殿下也姓沐,是大雁的二皇子,是您的儿子,便是您不喜欢他,至少该念一些父子情,不必急着除掉他!”
“放肆!”许贵妃先行开口,但声音很柔,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纵然极力压制,脸上仍可见喜色,“陛下面前,谁敢无礼?”
下一幕,出乎所有人预料。皇后忽然从地上起来,一巴掌甩过去,冷然斥道:“陛下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
“你、你敢打我?”许贵妃捂着脸,怔忡。这些年来,皇后一直在避让,过得小心谨慎,生怕出错,何曾如此张扬过?
皇后冷着脸,又一巴掌过去,问道:“本宫贵为皇后,你不过一介嫔妃,竟目无尊长,对着本宫称‘你‘‘我‘?”
啪啪两巴掌,惊愣了一众人,便是隆嘉帝也怔了怔,回神后大怒道:“皇后!”
皇后倏然看向他,面容冷如冰霜,嗤笑道:“陛下,您心疼了?”而后,她沉下脸,质问道:“臣妾心疼尘儿,陛下怎不理会?”
隆嘉帝皱眉,尽力压下怒火,解释道:“羽尘犯了重罪……”他的目光里,有一丝警告。
皇后冷哼一声,此刻竟是满目戾气,直直盯着隆嘉帝,斥道:“尘儿是否犯了罪,是否当真该罚,你心里没点数吗?”
“放肆!”隆嘉帝冷冷一喝,怒火已呈燎原之势,平日一向得体的皇后,竟下他的面子。
“放肆?那又如何?这些年我受够了,横竖不过被废!”皇后冷言冷容,面上还带着丝讥诮,嘲讽道:“你看看你自己,整日阴着个脸,满肚子算计,连我儿子都不放过!”
“你……”隆嘉帝双目圆睁,气红了脸。
皇后直接打断道:“怎么,要废我后位?我早知道,你一直就想废我,只是苦苦寻不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你废了尘儿,再废了我,正好给你的爱妃和爱子腾位置!”
满堂文武贵人,全都呆呆看着,一脸懵。
“放肆!”隆嘉帝扬手,实在是被气疯了,竟在大庭广众下,欲甩皇后一巴掌。
沐羽尘脸色一变,飞速冲上去,欲去阻止。
“陛下开恩!”镇南王急道。
有人怕辱国体,忙劝道:“陛下手下留情!”
唯独只有皇后的父亲——太尉急道:“乖女不可,淡定啊!!!”
只见皇后飞快出手,一把攥住隆嘉帝的手腕,猛力一扭,疼得他冒了冷汗。她一脸鄙夷,“你一文弱之人,竟在我面前动手?”
众人恍然想到,皇后属将门之后,未出阁前便舞得一手好枪法,只是做了太子妃,后又成为了国母,才舍了那些功夫。
侍卫们拔剑,但四顾茫然,一帝一后打架,他们该帮谁呢?如今隆嘉帝受制,按理该帮皇帝,但又如何对皇后出手?
“放开陛下!”太尉上前,推开了皇后。
隆嘉帝脸色一阵白,又一阵青,怒火冲天。
安浅夜心急,按这势头,隆嘉帝决不会饶过皇后,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