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冯飞飞站着不说话,方媛连忙道:“冯小姐,这屋里实在是太乱了,你别见笑。”
“媛姐,看你说的。”冯飞飞心情已大不一样,笑着回道。
“刚才在宾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去考场了呢。”于亚东说。
“我们是准备走的,就等孟老师呢。”方媛话音刚落,孟波就窜进了屋,估计是早晨起的太匆忙,头发还是乱蓬蓬的。
“亚东,你怎么来了?”孟波也没想到于亚东一早会赶来。
“呵呵!我是怕方芳中了状元,功劳都被你抢跑了。”
“没时间跟你贫了,我们得马上赶车去考场了,再不走怕给耽误了。”孟波说完招呼方媛道。
“没事儿!我今天来就是来送方芳的。”于亚东说。
“你送?你那摩托怎么送啊?”
“别急啊,你看!”于亚东向门外一指,不远处,冯飞飞开来的奥迪车正停在路边。
叶新明晚上回到了家,客厅里欣妍正在和冬梅看着电视。“怎么?今天没和亚东出去啊?”叶新明问女儿道。
“哪能天天在一起啊,我今天想休息休息。”叶欣妍不在意道。
“估计不是这个原因吧?怕是人家今天太忙顾不上你呢。”叶新明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亚东今天忙的?”叶欣妍忍不住问道。
“我今天去高考点检查,看见他了。”叶新明说。
“他去考场了干什么啊?”叶欣妍跟着急切的问道。
“好像是和冯总的女儿飞飞在一起。”
“飞飞?”周冬梅一听,立刻警觉道:“那个女孩可不是一般的人,古怪精灵的!欣妍,亚东和她在一起,你可要多留个心眼儿啊!”
“怎么什么事被你一说就这么邪乎啊?至于嘛?”叶新明听不惯妻子的口吻,说了一句。
“这年头什么事儿没有啊?人心隔着肚皮呢,谁知道谁心里装着什么啊。”周冬梅似乎又在暗喻着什么。
“妈,看你又来了。”叶欣妍知道母亲的意思,烦得把耳朵一捂,“我回屋去了。”说完站了起来。
“咦?欣妍,你这件裙子从哪儿来的?”叶欣妍刚要走开被叶新明从身后一下给叫住了。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程阿姨送给我的那条啊?”叶欣妍答道,不过父亲的眼神似乎有什么不对,“怎么?不好看吗?”
不等叶新明回答,周冬梅就插嘴道:“马马虎虎,就是样式有点儿过时了,不过山里也就这水平。”
“什么话!?就你水平高!?”此时的叶新明只觉得一下掉进了冰窟,对着妻子冷冷的说完后径直回了屋内。
“我爸今天他这是怎么了?”叶欣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又看了看一样不解的母亲,问道。
一个等待是否有意义,或许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否则,即使再美的期许,放在遥遥无期的时限面前,也会变得毫无意义。这就是叶新明此时暗暗念想的心境,晚上的全省经济工作视频会他其实并没听进多少,散会后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独自一人朝家走去。
下午欣妍来了电话,说是晚上要和亚东去看最新的大片,不回来吃饭了。看着女儿和亚东关系一天比一天的紧密,他却反而有些高兴不起来,其实就在不久前他还为此事欢欣鼓舞,以为过去压在他心头上那些沉重的包袱将要被抛下,可这时谁也没想到女儿从新夷带回来的看似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裙子却重新令自己陷入了烦恼。
叶新明深知这件裙子的重要性,倒不是这件裙子价值多少,重要的是当年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于剑锋时,除了让他带给睿敏这件裙子外,还有转告给睿敏的那些话。
于剑锋是不是真的没说呢?叶新明开始怀疑了起来,要不然的话,睿敏怎么可能让女儿又把这件裙子带了回来呢?看来过去的那些事睿敏并没原谅自己。
想想多么滑稽啊!自己当初亲手送去给睿敏的衣服二十年后又被女儿给穿了回来,而冬梅更不会想到这件被她称为山里水平的裙子竟是自己当年送给睿敏的。
如果真是睿敏想通过这件事婉转的告诉自己二十年后她依然不能原谅他,那他之前二十年来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未来的日子,亚东和欣妍又会怎么看他,他又如何能真正抛开和睿敏间的恩怨与他们真心相处?
叶新明想的很远,当然他也不能不想,一系列的问题真真切切的摆在了面前,更别说最近冬梅还在吵吵着下个月的同学会,带着这种不堪,自己有什么脸面见睿敏啊!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屋内空无一人,冬梅最近张罗着同学会的事估计又去串联了,欣妍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屋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即使她们在家他又能说什么呢?最近围绕着于亚东的一些事儿她们都高兴着呢,谁会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承担着他们所有快乐背后的痛苦。
书房里,靠在椅背上的叶新明干脆关上了灯,幻想着黑暗可以让自己暂时逃离所有的不快。
和叶新明一样,千里之外的程睿敏此时也怔怔的呆坐在沙发上,手中一本翻开的相册上,她和剑锋的结婚照摆在了第一页。
亚东和欣妍已经走了有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