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旱情日益严重,越来越多的农人离开了赖以为生的田地,外出逃荒。
这就让车队开始频繁碰到一小股一小股的流民,和无处不在的乞丐。
这些流民看到车队在县城中采买食物,就觉得那几辆车中一定藏着很多钱,越发爱围着车队乞讨或索要。
因为不是拿着武器的敌人,且里面还有不少妇孺老幼,被他们一围住,就让骡子这帮以一敌十都不畏惧的好汉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被围了几次后,大家都有些不敢进城了。可有些地方是回南疆的必经之路,不走不成啊。
最后穆昇提议,咱们按行军模式来操练一下吧。
于是,车队前五百米处有了两组前锋探子。遇到大股流民,提前示警改道。
车队两侧多了四队盾牌手护卫,一旦突然被围,可用盾牌将人推挤开,保持车队前进。
车队后面还配了两队脚程快的刀盾手断后。挡住那些穷追不舍的流民后,还能迅速赶上前面的车队。
短时间内,能弄到这么多面盾牌,想来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盾牌。
只是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五十多面盾牌都是之前请了好多个木匠赶制出来的特殊锅盖……锅盖虽然听起来不甚威武,但几十人同时举起来大喝一声,倒也很有些气势。
这样一来,骨子里就害怕官兵的小老百姓们,只要不是抱着上山当大王的信念,一般也不敢再往前凑了。
走了几天后,有些脑子灵光的流民就开始偷偷跟在车队后面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这车队是护送着军中大人物的家眷,转移去某个没有遭灾的地方。
流民们本来就是出来逃荒的,他们也不清楚该去何处。如今听说有地方不遭灾,而且还有官兵在前面开路,那自然是要跟着同去的。至少那地方听起来能让人活下去啊。
菜花他们其实早就发现后面那些流民了,可这些流民并不上前来骚扰,所以菜花他们也就没有出手做些什么。
然而,谁能想到,随着旱情的持续,车队后面跟着的流民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五百多人。
而起初那群比较克制的流民也渐渐被蠢蠢欲动的后来者包围了。
这天中午,车队在一片野地里休息时,菜花皱眉看着后方说道:“这样不行,太危险了。”
别的不说,流民可都是没吃没喝的人啊。这才走了几天,白天还强点,到了晚上,那群流民中就时常会有打斗哭嚎声冒出来。
“既然想带着他们去南疆,还是把这群人管起来吧。不然这边走边死人的事情,实在是……”穆昇摇头叹道。
“咱们的粮食要是分给这些人的话,恐怕支撑不到广原啊。”骡子有些担忧地说道。之前车队都是沿路补充食水,哪怕价格比较刺激,但让车队这近百人吃饱还是能做到的。
可若是连后面那五、六百号流民都管起来,车队的银钱估计就只够走一半的路程了。
怎么办?
菜花抿着嘴,开动起脑筋……
突然,她睁大眼,说了声“哎哟!亏了!”
众人都扭头朝她看去,只见菜花眯着眼美滋滋地打量起自家车队,边瞅还边点头道:“好好好,这个肥!”
被菜花夸过的人,不禁都打了个哆嗦,什么叫这个肥啊?当是烧五花肉吗?!
“小华啊,你是想出啥主意了吗?”孙田旺啃着饼子问道。
菜花嘿嘿一笑,让大家凑过来,她低声说了起来。
“啊?这样都行?!”唠叨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穆昇一拍他后脑勺,道:“有啥不行,这就叫做黑吃黑!咳,不不,是白吃黑,正义战胜邪恶,嘿嘿嘿……”
此时,跟在车队后面的流民群正眼巴巴地看着前方不远处,车队架起大锅,烧起了汤水。
一个瘦小的女孩,躺在她爹的怀里,小声道:“爹,好香啊……”
汉子咽了咽唾沫,愧疚又心疼地摸了摸闺女的头发,道:“快了,等到了好地方,爹就每天都给你熬肉汤!”
众人明知车队的汤锅里只放了些野菜和粗粮进去,却总觉得空气中仿佛飘出了肉的香气。
不多时,那野菜粥熬好了。车队众人都打了一碗,各自吃了起来。
流民看着那剩下的半桶粥,直咽口水。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明抢。因为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被人家的兵士护卫给一盾牌抡晕在了路边。没有一个流民愿意像那样被孤零零抛在荒野路边。
原本他们都以为,今天车队依然不会大发慈悲地给他们施舍些食物的。可待那些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