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听了卢植此言,深感头疼。本身怀着巨大的期待和满足感召开会议,却是遭到大臣百般阻拦,先是刘陶大骂,接着陈耽求情,现在好了,人选有了,却又有卢植跑出来劝阻,这让刘宏心口发闷,语气里便也带着怒气,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说,何人能行?莫非让朕眼睁睁的看着郤俭那狗贼称王不成!那时,我大汉还有何颜面!朕又有何颜面!”
言此,刘宏不耐的摆手道:“朕累了!就这样吧!派汉中太守讨伐郤俭!!”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张让见目的达成,连忙跪拜道。
“陛下圣明!”何进亦拜道。
“好了来人,摆驾回宫!”刘宏不耐的摆了摆手,招呼张让道:“张中常侍,与朕一同走!到朕寝宫拿圣旨。”
“老臣谢陛下恩赐!”张让拜谢,连忙跟上。
看着皇帝和张让都走了,卢植狠狠甩了一下衣袍,沉声道:“逆臣!”
“慎言!大人慎言啊!”何进连忙压低声音道。
“哼!”卢植冷冷一瞥何进,质问道:“今日朝会,何大人怎么突然帮起了逆贼!”
被他这么一盯,一质问,何进顿时脸色难看,愠怒道:“卢大人果真高风亮节!那刚才陛下关押刘大人和陈大人之时,卢大人,您又在干嘛?”
“哼!”说完,何进一个甩手,便走了。
原本他还想宽慰一番这天下文人称颂的儒学宗师,结果却是这副“吃力不讨好”的模样。
话说,张让将一干稀奇古怪,新鲜有趣的玩具献给了皇帝之后,便逗留了一会儿,拿了圣旨,回到了府中。
“来人!去请其他大人,来府一叙!”张让朝亲卫道。
“诺!”亲卫点头,缓缓退出。却是连邀请的这些大人的名姓也未曾问起,想必是早已熟知。
不久是一个身穿中常侍服饰的太监,依此而入。分别是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这些人与张让,共计十二人,皆同时任命为中常侍一职,且皆是一丘之貉,朋比为奸,故而人称“十常侍”。(和《三国演义》不同。)
张让见众人都到齐了,沉声道:“诸位,今日朝堂之事,可都清楚?”
“自然!刘陶匹夫忒也欺人太甚!”闻言,众人纷纷响应:“那陈耽亦不是好鸟!端的气愤我也!”
“正是!正是!当杀了此贼!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不不!我看不如生煎活剥了这两贼子!”
……
“够了!”赵忠却是一反常态,喝道:“张大人邀我等来此,乃是为了出谋划策!何故猖獗不已!喋喋不休!真似一个烂嘴巴!”
“诺!”“诺。”“诺……”
见十常侍两巨头之一的赵忠发话,众人自然低声应诺,不敢再言。
“嚯嚯嚯!诸位不必如此拘谨,各畅所言!各畅所言吧!”张让笑眯眯的道。
虽然张让如此说,但除了赵忠其余人,都一副干笑不敢的神色。
“好了!别整这些虚话了!说说今日朝会的情形吧!毕竟你可是亲身经历。”赵忠沉声道。
“嗯。”张让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眼缝里闪过一丝寒光,道:“若非刘陶这匹夫逼得太紧,今日怕是老夫就要命丧当场!诸位亦怕是要被那些卫道士,九族尽诛!”
“嘶~”闻言,这些人都冷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下惧怕张让和赵忠,但对于张让的话,还是信任的。这也是因为,每次这种会议上,张让所言不会虚假的缘故。不然,十常侍早就在阴间相聚了!
“嗯。看来陛下对于我们,也有所偏移了!”赵忠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也正常。陛下不再是小孩子了,心思也不会如以往那般纯净了!”
又环视众人一圈,沉声道:“诸位,以后还是稍稍收敛一点。只要命还在,就不怕没有钱赚!”
“是!是是!”
“赵大人所言正是!”
“请找大人放心!小的回去后,就叫他们收敛收敛!绝对不会在露出端倪儿!”
……
虽然这些人的官职不比赵忠和张让低,但依旧如此低声下气。只因为,他们靠的不再是官职,而是皇帝的宠幸。
赵忠和张让俩人,那可是皇帝都时常喊:“我父”的人啊!他们确实是不敢与之同坐。
“这可是对方主动挑衅,赵大人就想让我这般退让不成?”张让笑眯眯的说道。
赵忠摇了摇头,冷笑道:“哼哼!胆敢将算盘打在我们十常侍头上!哼!今夜注定是他们最后一夜!”
“很好!”张让心满意足道:“谁可有好的人手?干净,利索!”
闻言,众人又陷入沉思。皇帝亲自关押的人,不比其他,若是突然死在天牢中,一不小心极有可能龙颜大怒,接着牵连无数啊!
赵忠狭长的眼缝一眯,道:“我已经有了人选。只是,其中花费嘛!你们总该出一份子!”
“嚯嚯嚯!你办事,我放心!多少?”闻言,张让却是眼睛微微睁开,笑道。
“对对对!赵大人直言!费用我们一力承担!”开玩笑,今日刘陶可是不止要处死张让一人啊,还要灭他们所有人九族。他们心底还是想尽快除掉这两人的,毕竟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在皇帝耳边吹风,将他们放了呢?
“那么尽快将东西送我府上!”赵忠起身,朝门外走去,冷笑道:“诛灭九族?哼!好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