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摇就是这样的,你去百度百度。”
白安安:“哦。”
不难看出,她懒得百度。
等后面一个外国乐队唱完歌,白安安的嗨点也到头了,她到暗处去喝酒,玩了一会儿手机。
那头白安安不知道跟谁聊天聊得笑嘻嘻的,这头苏阿细收到一条戾气过重的短信:“你为什么带她去酒吧?”
陌生号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苏阿细没回。
对方又发来一长段话:“她现在每天熬夜状态特别不好,你跟她一个宿舍给她点关怀行吗,她每天睡觉都要吃安眠药,你让她少吃一点,还有别老带她去酒吧这种地方,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啊。”
苏阿细觉得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她依然没回。
男生又说:“她不是那种人。”
这年头,奇葩还都凑成对出没了。
苏阿细:“……”
“刚刚我说话重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她不是会习惯在外面混的人,如果你生气的话,我给你道个歉。你帮帮安安吧,她一个小女生在外地上学挺不容易的。”
苏阿细说:“你有病吧?”
拉黑了。
周日回到学校,白安安迫不及待地跟乔景分享她在小森林拍的东西。
两人看得很高兴,苏阿细轻脚走过。
白安安抬头不重地看了一眼,又继续看手机,但她接下来的心思已经不在手机上了,最后实在没忍住,起身冲着苏阿细说:“我贫困助学金的申请没过,老师没给我过。”
苏阿细一愣。
老实说,白安安过没过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她还是礼貌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猜是票选人数不够。”白安安阴阳怪气地说,“你说我们班投票那几个班委,也没谁跟我有仇吧。”
苏阿细去阳台收衣服,淡淡回:“不知道。”
“江垣会不会以为你那份申请还有效,所以……”
“不会,他办事情很稳妥。”
她打开衣柜,把干净的衣服挂好。
再一回头,白安安已经跟到她面前来了。她倚着床梯看苏阿细,眼神古怪:“啊,说不定他还想帮你争取一下呢。”
苏阿细说:“你的重点不是江垣投了我,而是他没有投你,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不存在这种可能。”
“那你说为什么啊?”
她问完这一句,房间里一阵诡异的沉默,柳惠心揭面膜的动作都变得轻之又轻。
苏阿细一动不动地站在柜门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轻悄悄地把柜门阖上,但是说话的语气已经冷到冰点:“白安安你什么意思?故意这样说话膈应人是吗?”
白安安被她态度吓到,松开握住她梯子的手,往后退了退:“干嘛这么凶啊,我又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想说什么全都写脸上了。得到了是你的应该得的,得不到就是有人想害你。你这种思想也太奇怪了吧。”
“我只是在猜啊,又没说一定就是他。”
“如果你觉得江垣对不起你你可以去当面问他,凭什么在背后拐弯抹角说他给你不公平对待了,你拿不拿不到这个奖学金名额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你都没有证据证明他没给你投票,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做的不对,何况还是在我面前。”
“……”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是很难受很想家,但是不能就因为这个,每一个人都应该宠着你惯着你像你爸爸妈妈一样哄你开心。”
宿舍里一向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在苏阿细这里有了微妙的变化,柳惠心很讶异,她没想到,这层窗户纸是苏阿细捅破的。
更没有想到,她只是为了维护江垣。
苏阿细看着面色惨白的白安安,斗胆往前进了一步,希望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她听见:“你在家里是公主,但是你出了家门,什么都不是。”
白安安说:“你干嘛说什么回不回家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我又没说他不好……”
苏阿细说:“他很好,不需要你评价。”
白安安被凶得似乎有点生气,但是她此刻的情绪里面,比生气更多的是担忧。
也许白安安早就看出来大家对她意见颇深的事情,也早就开始担忧,某一天会被孤立。
但是危险的是,她哪怕知道,也绝对不会改变。
柳惠心比她会处事,乔景比她有钱,苏阿细比她漂亮。
这里面任何一点,白安安都意识不到。
柳惠心在她和苏阿细、乔景的三人微信群里发了一句:“第一次看到你生气诶。”
苏阿细想回点什么,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接茬。
毫不夸张地说,她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明着跟一个人发火。
现在,好像没有谁比谁更惨一点。
她也不那么害怕鱼死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