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名剑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床那边,手却仍然抓着阿兰的手腕不放。
阿兰趁此机会,站在原地,远远地盯着凤寥的胸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心中很快就涌上了一阵狂喜:那位王爷的胸口已经没有丝毫起伏,显然是断气了!
这么说计划真的成功了,而且是最大的成功?
就在这时,苏名剑一个转身,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出了东屋,进了堂屋。
他那铁钳子似的大手,将阿兰的手腕拽得生疼。
到了堂屋以后,苏名剑将阿兰随意地往地上一推,冷声道:“在这里跪好!倘若敢有一点点轻举妄动,别怪本官剑下无情。”
阿兰被他推了一个趔趄,退了两步还是没有稳住身形,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可她顾不得喊疼,一骨碌爬起来,连忙垂着头跪好了,心中开始琢磨脱身之法。
苏名剑也不搭理她,只是焦躁地在堂屋里来回踱步。
不多时,许太医黑着一张脸从东屋出来。
苏名剑连忙上前一步,无比紧张地问:“王爷……真的没救了吗?”
许太医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王爷薨逝至少有一两个时辰了!身子都凉下来了,你让老夫怎么救?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那……夫人呢?”
“夫人只是急怒攻心,晕过去了,过一阵自己就会醒的。唉!发生了这样的事,夫人就算醒过来,只怕……只怕也活不久了!”许太医黑着脸,摇头叹息不已。
苏名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说:“好端端的,王爷为何会薨逝?他……他那个样子,像是中了毒!食物和水,你不是都检查过吗?王爷究竟是怎么中毒的?”
许太医的脸色,更黑了!
“王爷是被毒蛇咬了,被蛇毒毒死的!这能怪得了老夫?真是见了鬼了!王爷好端端地睡在床上,为何会被蛇咬了?莫非中元节真的有鬼不成?”
苏名剑不服气地大吼道:“王爷被蛇咬了,难道不会惊醒?为什么这一整夜,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你就要问问王爷和夫人身边侍候的人了!那屋子里,残余的安神香味道略重了一点。昨天夜里,王爷和夫人怕是睡得很沉的。”
东屋里的花柔,似乎听到了许太医的话。
她跌跌撞撞地从东屋里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非常着急地说:“许太医,苏大人,安神香不可多用,奴婢服侍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求大人和太医明察!”
许太医叹息一声:“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王爷薨逝,皇上必定会大发雷霆。咱们这些跟着王爷的人,一个也别想脱得了干系。到时候,你恐怕得亲自向皇上解释了。唉……”
他叹息一声,佝偻着腰,低垂着头,神情无比沮丧地走出了堂屋。
花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木着一张脸开始发呆。
东屋之中,隐隐传来了太监们的哭泣之声。堂屋里的众护卫,也无不神情沮丧、失魂落魄。
此情此景,让阿兰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快意。
谁叫你们这些狗官欺负人?谁叫你们这些下贱奴婢目中无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如今遭报应了吧?!
堂堂王爷被蛇咬死了,还死得无声无息,你们要如何向皇帝交待?哈哈!我都无法想象你们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她克制着自己心中的快意,尽量表现出一副呆若木鸡的神情。
苏名剑呆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安排后事:“罗布,你带五十个人,在村子里找些材料,或者砍些树,做一口简单的棺材给王爷装裹一下,然后秘密护送王爷的遗体和雍夫人、许太医回京。
“姜宝弓,你去召集护卫,咱们带其余人去追击那群流寇。哪怕咱们都战死沙场,也一定要灭了他们,鸡犬不留。就算不能以此将功折罪,也要在死前拉几个人垫背!”
罗布和姜宝弓答应一声,沉着脸各自去了。
苏名剑在阿兰面前蹲下,铁钳子似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阿兰,你不是想跟着去灭寇吗?本官成全了你!”
阿兰惊惧地看着他,抖着声音说:“是!是!大人……”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一股淡黄色的、带着尿骚味的液体,就迅速地从她身体里流了出来,浸透了她的裤裆,浸湿了半条裤子,还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这一泡尿,阿兰憋了一晚上,此时当众释放出来,自然十分有冲击力。
阿兰竟然当众尿裤子?!
一个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嫁人的姑娘家,竟然当着一众男人的面,尿了裤子?!
这个场面,简直惊呆了所有人。
苏名剑呆愣之后,立刻松开了阿兰的下巴,无比嫌恶地站起身来退后两步,怒喝一声:“滚!去把自己洗干净!”
阿兰脸上露出又羞又窘、简直无脸见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