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说:“要不要朕亲自服侍你沐浴?”
雍若敬谢不敏:“不必!妾身现在习惯了自己沐浴。”由他来“服侍”自己沐浴,什么结果那是显而易见的。
凤寥十分遗憾地退开,出门去了。
雍若麻利地洗了一个澡,穿好衣服出来,仍然在自己头上脸上裹了披帛。
凤寥略有些迟疑地问她:“你……要不要戴一个假发套?我让御用监的巧匠给你做了几顶。”
雍若摇摇头:“你知道我有一点洁癖的。那些假发套还不知用什么人的头发做的呢!我不想用。”
她看着凤寥,认真地问:“我没有头发,你介意吗?还有,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凤寥摇摇头。
他上前两步,一只手揽在她腰后,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若若,我从来不是一个重女色的人。对于我来说,雪白的肌肤、如云的发丝固然赏心悦目,却远远不及一个心意相通、灵魂相契、可以红尘作伴的知音人重要……”
他慢慢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然后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依然是你,是那个最懂我的人。天下至尊,也是这天下最孤寂的人。有你一路相伴,我才能受得住今后每一天的高处不胜寒。”
雍若感动得不行,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觉得胸口又闷又胀又甜蜜,深恨这个时代没有录音机,不能把他的情话录下来,作为永久的纪念。
凤寥又朝她笑了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安抚她:“何况,岁月催人老,不管怎样美丽的红颜,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又何必太在意皮相上的事呢?对不对?”
他用带笑的眼睛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雍若深吸一口气,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抑制不住哽咽地说:“很对!不必在意皮相上的事!”
又仰着头问他:“既然你不在意皮相,为什么让我戴假发套?怕我在意吗?”
凤寥点头:“对!”
“我不在意的!相反,我觉得没有头发,整颗头都轻了几斤,走路都要轻快两分。晚上沐浴之后,再也不用担心头发不干的问题了……”她有点恶搞地把没头发的好处数了一遍。
凤寥再次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你啊!我现在倒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你伤心难过一下了!”
雍若抿嘴一笑,决定趁此机会给他挑明底线问题,便凑到他耳边说:“如果你宠幸了别的女人,我就会很伤心、很难过!”
凤寥端详着她的神色,好一会儿才凑到她耳边说:“知道了!小醋坛子!”
雍若刚刚回宫,理应去向刚刚升职的卫太后请安,凤寥就陪她一起去。
卫太后一身常服,头上只简简单单的两三样首饰,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平身,坐吧!我没想到,你还会回宫来。”在雍若行了宫礼之后,卫太后淡淡地说了一声。
雍若在凤寥身后坐下,朝卫太后微微躬身:“妾身只是有些担心皇上。”
卫太后点点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照顾皇上,别在意那些闲言碎语。”
“是!多谢太后教诲。”
从卫太后那里出来,回到乾元宫之后,凤寥和雍若一起吃了晚餐。
坐着喝茶消食时,凤寥在雍若的示意下,摒退了大部分宫女太监,只留几个心腹。
“听小桂子说,你被那个冯保全下了绝育药?”她低声问凤寥。
凤寥点点头,神色略微有些黯然,但整体上还算平静。
“怎么中招的?”
“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中招的。冯保全招供后才知道,是今年正旦大朝时,我在宫宴上中招的。宫宴上我不想喝醉了,就以茶代酒,没想到被他钻了空子玩了个掉包计。”
雍若隔着炕桌握住了他的手,心中的滋味有点复杂。
凤寥反倒对她笑了笑,安慰她:“你不用替我难过!如今这样也好……我不用再心存侥幸,那些宗室长辈和朝中大臣也不必因为我无嗣,就啰嗦着让我广置后宫了。正好耳根清净。”
雍若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那个冯保全背后的指使者,你心里有谱吗?”
凤寥轻轻点头:“我怀疑冯保全是枯荣阁的人。”
“枯荣阁?”雍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做什么的?”
“枯荣阁,掌男女生机,定子嗣枯荣……这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逆匪组织,专门向京城达官贵人、豪商巨富贩卖绝育药,存在一百多年了。”
雍若瞪大了眼睛看着凤寥。
所以,这个什么枯荣阁,就是她自己要面对的dà_boss了?
她想起自己曾经大规模地吸收那些贵妇人体内的绝育药。
自己的举动,肯定会重重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