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丢在一边,跪坐起来,将双手撑在炕桌上,整个身体越过了炕桌,与她对视。
他状似凶恶、实则傲娇地兴师问罪:“说,为什么偷看我?”
雍若居然没有抬杠地顶一句:我哪有偷看?我分明是在正大光明地看!而是很真心地说:“因为你很好看……”
她的口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软,略微低哑,仿佛羽毛一样刷过了凤寥的内心。
凤寥突然觉得,周身似有一股颤栗掠过,他的心跳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脸颊开始发烫,脸上佯装出来的凶恶表情如春雪般迅速消融。
他的视线躲闪了一下,又勇敢地转回雍若脸上,很是投入地看着她,软软地笑着:“若若也很好看……”
他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来,轻轻抚上了她的脸。
“你的皮肤也变好了!摸起来很光滑,不像原来那样粗糙……”他十分欣喜地说,“看来,你涂的那种药膏,很有效!”
雍若点头。没有解释其实这不仅是凤寥那种药膏的作用,也是她花了20点积分,向漉漉兑换了“修复全身皮肤”这项医疗服务的功劳。
她只是感到有点口干舌燥,因为凤寥的脸,距离她的脸越来越近了!
突然,她眼前有一团黑影闪过,跟着两片温热的唇,轻轻落在了她的脸上,又飞快地离开。
那温热的触感,似乎刚刚传递到她的大脑,凤寥就已经滚倒在炕上。他拿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似乎很不好意思,一双眼睛却晶晶亮地盯着她。
雍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脸上刚被她亲过的地方,突然意识到这犹如蝴蝶振翅般轻柔的一个吻,在她脑海中的记忆竟如此深刻。
那天晚上,凤寥未曾再有任何亲昵的举动。雍若心里略有不足。
可夜深人静,当她躺在床上,借着朦胧的光线看着凤寥沉静的睡颜时,突然又觉得:那样短暂的一次轻触,尽现初恋的纯真与纯美,竟似比一次深吻更加美好、更令她回味无穷。
迷迷糊糊地睡着时,她的唇着带着一抹甜蜜的微笑。
那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凤寥穿着穿着朴素的古装校服,手牵着手到私塾里去读书。她坐在青青的芳草地上,凤寥用手撑着膝盖,在她颊上轻轻一吻,然后用闪亮的眸子看着她笑。
那温热的触感,哪怕是在梦中,也无法清晰。
第二天晚上,雍若仍与凤寥坐在炕上看书。但她需要更加强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而不是集中在“偷看凤寥”这件事上。
顺便说一句,她看的不是周氏所说的兵书史册,也不是打发时间的游记话本,而是对她来说极其枯燥艰涩的专业书——医书。
“你为什么要看医书?”凤寥对此十分不解,“你还想去当个女大夫不成?”
雍若道:“那游方郎中应该还教过我不少东西,可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好多都忘记了。我便读一读医书,看自己还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真实原因是:她若是读一读医书,懂一点医理,将来就可以自己学着配制绝育药。
这样就有望建立稳定的“财源”,对于将来的幸福生活很有好处。
当然,要建立稳定的“财源”,最最关键的一点,不是怎么学会配制绝育药,而是怎么解释她所消耗的药材去了哪里。
否则,只要她消耗的药材数量一大,有心人只要查一查她消耗过的药材清单,就能间接证实她配制过大量绝育药,就能把一些屎盘子牢牢地扣在她的头上,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凤寥便不说什么了。
有一天下午,他又把雍若拉到书房里去。他作画;她看书,顺便给他做模特。
雍若这才知道,凤寥在头一次去她家讨梅花后,就在画一副《红梅美人图》。
可惜梅花画好之后,他却总感觉人物难以落笔,后来又接连遇到事了,就搁下了。如今看到雍若看书,他突然就来了灵感,准备把那副画儿画完。
雍若在凤寥的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那副《红梅美人图》便画完了。
凤寥十分得意地拉着雍若看画,又道:“回头我就让他们好好裱了这副画,挂在我书房里。”
“挂在书房可不好!”雍若笑着打趣儿,“有这样一副美人图挂在书房里,王爷还有心思读书练字吗?”
凤寥哈哈一笑,深表赞同:“这倒也是!那我挂在我房中好了,夜里思念卿卿的时候,便可以解相思之苦。”
雍若笑睨他:“王爷十日之中,倒有九日歇在我房里,又何必留着这张美人图在正房中,独自寂寞呢?”
凤寥再次大笑,然后将手背在身后,向她微微倾身,与她脸对着脸:“卿卿想要这副画,尽管直说!”
“王爷好生小气!难道竟要我开口讨了才肯给?”
于是,凤寥就“主动”将那副画赠送给雍若了。
雍若觉得,这副画挺有纪念意义的,很值得收藏。搁在自己屋里,好过自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