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没忘了时不时给小辛喂点吃的。

一顿饭吃完，邢若柳终于找回了点清醒的意识，她抱着小辛，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和你吃个饭而已。”万芷寒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却颇含深意。

邢若柳点了下头，又立马摇头，“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万芷寒说完，把卡递给了拿了账单过来的服务生。

小辛眼尖地看见那是属于她的卡，顿时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她东西没吃多少，倒受了不少气，结果请客的好感还被气死她的猪给抢走了。

“一共多少？”邢若柳拉住服务生。

服务生说了个数字，把邢若柳吓得不轻，但是她强装镇定，问万芷寒：“你支付宝账号多少？”

“我知道我知道！”小辛高声道。当初她要是知道这猪会装自己的话，那她就应该直接让邢若柳打电话给她，这样就能证明了，毕竟那个电话号码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会知道，她以为这猪不会说话呢，才没这么做。但是现在好像也不算迟。

邢若柳瞥了她一眼，重新看向万芷寒。

万芷寒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对她伸出手，一边说，“走吧，送你回家。”

“你支付宝……”邢若柳看了一眼她有着复杂掌纹的手心，又重复道，但还没说完，她就被她拉住手腕，给拉了起来。

万芷寒把邢若柳拉进了怀里，然后轻声说，“我叫你出来吃饭，那就是我请客。”

邢若柳懵了几秒，然后推开她自己站直，点了下头，“那下次我请你。”

“好啊。”万芷寒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看上去像个打了胜仗回来的女将军。

小辛气得把蹄子搭在邢若柳的胸上，冲着万芷寒龇牙咧嘴地笑，像是在说：哼你别得意，你有本事试试看我的动作，看你不被打飞！

然后小辛的蹄子就被邢若柳给揪了下去。

在万芷寒的车上，邢若柳睡着了。

趁此机会，小辛说，“我们怎么才能换回来？”她想要快点换回来，等不了一个月了，这身体太吃亏了，而且这猪的目的不单纯！

万芷寒看了邢若柳一眼，确认她不会轻易醒过来，才说，“不是说好了让你等一个月吗？”

“谁跟你说好了？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明明就是你在那里自说自话！”

万芷寒轻笑一声，“好吧，就算是我自说自话吧，那又怎么了？就算我告诉了你怎么换回来，你能做到吗？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小辛怒斥道，“你之前不就是我这个样子吗？这下好了，有人的身体了，居然嫌弃起来了！不要脸！”她都没嫌弃她现在这猪身呢……

万芷寒没说话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她竟然不理自己了，小辛怒道：“再你一遍，我们到底要怎么换回来！”

“我也再跟你说一遍，只需要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就那么难等吗！”

万芷寒是话剧出身，嗓子练得很好。这激昂的声音，一下子就把邢若柳给吓醒了，她抖着身子醒了过来，朦胧的睡眼瞪着万芷寒，一脸糊涂地问，“你在打电话？”

“嗯，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万芷寒的声音听着很淡定。

邢若柳却注意到了，她的眼圈红红的，“你、你哭了？”

“嗯？”万芷寒费解地看向她，这时一滴泪划过脸庞。

在场的三人（猪）都呆了。

万芷寒：脸有点痒……哭了？

邢若柳/小辛：？？？什么情况？？？

最先恢复神智的是万芷寒，她没忘记自己还在开车。

第十七章

回到家的邢若柳，什么也来不及管，直接倒在了床上，小辛也被她扔在了一旁。

小辛噔噔噔地跑过去，倚在邢若柳的身上，像是要靠肢体接触得知她此时的想法一样。

邢若柳在想，万芷寒的那滴泪是怎么回事呢。

之后的万芷寒，表现得很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邢若柳没压住自己的好奇，语气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眼睛疲劳了吧。”她云淡风轻地回应。

虽然这个解释让邢若柳没有再问下去，但她心里是完全不认同的，因为刚才她的表情实在是很悲伤。

“小辛，你听到她和人打电话说什么了吗？”邢若柳问，她当时迷迷糊糊的，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嘶吼。

万芷寒没有立刻回答，回忆起那个“万芷寒”说的话来。前思后想，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个“万芷寒”不想要回到这个身体来，而原因……

“睡着了？”邢若柳轻声问道，仍旧没有得到回应，她闭上眼睛来，满脑子都是万芷寒带着眼泪的脸。

靠在她身上的万芷寒，清楚地感知着她身上的每一次起伏，渐渐的，那起伏变得平稳，也更加细微起来。

万芷寒往旁边挪了挪，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看着邢若柳。她果然很好看，小家碧玉的感觉，鼻子嘴巴都小小的，非常可爱。而且她今天看到两人的身高，她比邢若柳高了半个头。

她被她不走心地养了一个星期，她觉得她很喜欢她，应该是那种，如果她变回了人，会想要和她做朋友的喜欢。

而原本的这只小猪，也喜欢她，但那是什么喜欢，万芷寒完全不能确认。

太难了。

因为这一切根本都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