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白子羽周身爆发出了恐怖的杀气，因为自己必须亲手解决这个间接害死无数东归郡郡民的姓樊的家伙！即便他知道，阻止自己的必是两个好友之一，但他还是不可遏制地极为愤怒！

轻语亦是发出了先是愤怒，后是哀求这把阻止自己，与自己曾共患难过的剑放弃的颤鸣。

“白师兄，的确，有仇必报，东归郡郡民不能白死。但，留着他，让他不得不与我们站在一条船上，用他的智谋反过来去对付魔族，不是更好吗？”

“而且，真正的复仇，不是一刀斩杀，而是用真心去原谅，否则我们将一辈子活在以杀止杀的绯色天空下，不得证逍遥，更别说千万年来未曾有人达到过的羽化。”

穆清淡漠地看了躺在那，放弃挣扎，引颈就戮的樊布一眼，便神识传音解释。

“半柱香时间，你若解决不了，我便杀了他。”

白子羽狠狠瞪了樊布一眼，便是收了剑。复杂地看了穆清一眼，似乎是不想多与这个杀千刀的家伙待一刻，便迈起高深步法，瞬间出了山洞。

穆清便是逼出一滴精血，轻松打开樊布的嘴，滴了进去。

片刻之后，樊布死死瞪着那逐渐恢复神采的双眼，难以置信，如看怪物般看着穆清。

“原来你们修真界那被誉为天下第一神果的‘乾坤造化果’，是被你吃了，难怪你总能破掉我的局，你不怕我让这个消息遍布仙魔两界？”

但毕竟是魔族三大顶尖家族出来的天才，樊布下一刻便完全冷静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穆清大惊，随即后悔救他了。便把青水架在了他脖子上。剑气散开，围住他脖颈，以防生变。

“放心吧，就算放出去了也没用，唯有得到神果认可的那人，以及得到他认可的人，方能享受到神果无穷生机带来的难言美妙。”

“这种夺天地之造化的神物，怎么可能白白享用？所以，说实话，我欠你一条命，两个人情。”

说罢，樊布便从眉心逼出一滴精血，飞向穆清。与此同时，默念起了咒语。

穆清知道，这是在缔结精神契约，也就是说，他愿意做修真界安插在魔族的死间。

“唯一一个条件，那便是在彻底清除魔狱时，若我樊家与拓家有未出世的血脉，请不要赶尽杀绝，毕竟，未出世的那些孩子完全是无辜的。”

缔结完，樊布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我发誓！”穆清点了点头，并且发起了神圣誓言。眉心随即多了一道誓约印记。

然后，穆清取出一白玉瓶，逼出三滴精血，滴入其中。交予樊布。

“这三滴，给你用来培养死忠于你，有才华，能影响最后战局的手下。”在樊布一脸些许诧异的注视下，穆清把瓶子递向了樊布。

“我又欠了你三个人情啊。不过，看在我帮你窝里反的份上，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没想到他竟然敢下血本，樊布随即感到了一丝欣慰，以及一丝怅惘。

欣慰的是，自己幸运地跟了一个能与手下将心比心的人。

怅惘的是，自己终是魔族，即便他到后来能力保自己，但，先祖在上，自己唯有一死，方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不能永远与心胸这般宽广的人打一辈子的交道。

看到他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下来，穆清便知道，他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便是与他一起坐在床沿上。

“你知道吗？万年前，还没有魔族一说，魔狱里，只有满是污秽与智慧不高的魔物。然后，拓氏一族策反了修真界一大批精英，割地为王，成了魔狱第一批智慧极高的主人。”

“所以，无论你们在魔狱里再怎么把自己洗脑，你们始终摆脱不了，是万年前修真界的后代。只不过是迷失了一万年而已。修真界，才是你们真正的根。”

“而无论你们犯下再大的罪过，我相信，只要真心悔改，真正智慧的人终将会原谅你们，并且帮助你们被理解，被原谅。”

“至于我怎么会知道万年前的秘辛，那是因为我识海里住了一个万年前的至尊强者的一缕残念。”

穆清看向樊布，眼里只有希冀与平和。

“修真界有你，何愁此战会输啊。”

听罢，樊布却是极为平静。感叹之余，自嘲笑了起来。

交浅言深地聊了一会儿，白子羽便走了进来。

看到白子羽，两人便让眉心间那代表精神契约的印记闪了一下。

看到那印记，在看到两人脸上那轻松惬意的笑容，同时在外也思考了半柱香时间的白子羽略微怔了一怔。随即释怀了。也放下了心中对樊布的最后一点恨意。

“来，为我们的合作，干一口。”

笑着意味深长地摇头看了穆清一眼，便给了他们两人每人一个酒壶，坐在了床沿上。

被白子羽前后差距极大的表现愣住了的樊布，在接到酒壶后，也放开了。

“不过，戏还是得演的。三天后，我们会发动大总攻。你麾下的妖兽魔兽大军，除了最核心，你能完全掌控的一批，必须死到所剩无几。最后，我们得在你身上留下致命减伤，你再用天魔血遁遁回魔狱入口。不然，有心人必能看出端倪。”

喝完这一壶酒，白子羽便开始了正题。

半个时辰，四人商议了完所有细节后。

山洞炸裂开来，自我重创的三人随即飞出山洞。其后，樊布便也飞回战线收缩后成立的指挥部。

三天后的破晓时分，毫不知情，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