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国的入侵,国主刘伯仲发布了对徐国的宣战檄文,并宣布国家进入了战争状态。
不战而降的全州城知州李峦镐、全州城团练使朱必胜、邱州城知州朴德焕和邱州城团练使崔大元等守将被定了叛国的罪名。
枢密院发布了对叛国者的悬赏令,并一再重申了对叛国者从快从严进行惩处决心,鼓励和号召民众抓捕或暗杀这些叛国者。
接着,李麻和宋维介召集了包括吏部尚书褚方舒、户部尚书赵清逸、礼部尚书薛劲挺、兵部尚书柳方遒、刑部尚书颜健庄、工部尚书韩端严、大理寺卿虞相济及大都察使欧阳隽在内的相关官员议事。
之后,各部各司的命令就像流水般发了出去,筹粮筹钱的抓紧筹粮筹钱,采炼锻造的抓紧采炼锻造,输送转运的抓紧输送转运,侦监捕审的抓紧侦监捕审。
大宗国的上上下下都为战争而忙碌起来。
中大行营的新兵营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他们都是些没有经验的新兵,也离安东半岛有几千里远,但他们本来就需要经历血与火的考验,人员数量也多。
中大行营的新兵营其实远远不止一个营的兵力,之所以称为营,只是因为前来负责训练的教官是一个五百人的营。
这次中大行营招募的新兵有两万人的规模,差不多可以组建两支军了。
安东半岛上战火如火如荼,北大行营形势非常危急,兵将损折严重,请求增援的告急文书接连不断,已经容不得再多耽搁。
新兵营的新兵还没有练上几个月,就接到大元帅盛正阳的命令,编为一个军,命名为赴北军,赶赴东北支援北大行营,去抗击徐国的入侵。
新兵营的统领刘胜炳副将因为练兵有功,在国主刘伯仲的运作之下,被晋升为正将,暂时统领赴北军,奉命将这两万多名新兵带到安东半岛的田州城去,听从北大行营的徐雁门上将军调遣,补充到北大行营中去。
大宗国的军制中,正将通常只能作为将军的副手,分领五千人。
因此这两万新兵到达田州城后,将会有一万五千名新兵会分散到北大行营中去,补充各军因为伤亡而折损的缺口。
不过刘伯仲已经告知刘胜炳,已经运作好了,到了北大行营,将会留给他五千名士卒,包括新兵中仅有的三千名精兵。
出征之日,笛声四起,赴北军终于要开拔赶赴前线了。
开拔之前,国主刘伯仲还特意前来作了个激昂慷慨的动员训话。
宋大财对要上战场还是有些紧张的,出师前国主刘伯仲的动员训话,由于他们这些火头军由于离得太远,他没有听清楚,也不想听清楚。
半天下来,他只听到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每一个人都不可或缺,都要为大宗国做出贡献云云。
保家卫国是应该有的责任,他孤身一人,上无老可赡,下无孤可养,上战场抗击徐国入侵本也是责无旁贷的。
他只是觉得这些话跟他在仕职考试选拔中所听到的“缺了谁大宗国一样是好好的”论调一对比,未免有些滑稽和荒谬。
宋大财没有想到,他刚投军没多久,就得上战场了,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或者说不是一般的糟糕。
好在他只是一个背黑锅的火头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上阵厮杀的,因此他并没有太紧张,至少比一些需要上战场的新兵,他要从容得多。
也许当初刘胜炳将他编入火头军中,本来就没有存什么好意,就是想微微坑他一下,让他没有什么出头之日。
刘胜炳万万没有想到,这倒帮了他,使他不用担心上战场杀人或被杀的事。
秋汐觉得这一路往东偏北过去,比之前在中大行营中要有意思得多,根本就就不在乎这是上战场。
因为她不觉得当火头军的宋大财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反而是鼓励宋大财有机会就上战场多观摩一下打斗,说这样对他的枪法很有帮助。
随着赴北军渐行渐北,一路上的冰雪越来越盛。
秋汐通常就匿形躲在一部运草料车上面。
宋大财背着大铁锅,提着铁藤木杆子,紧紧跟在这架运草料的马车后面,随着队伍一边踏着冰渣残雪行进着,一边欣赏着沿路的风光。
其实风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山岭被雪覆盖了,连绵起伏就像蜿蜒的白蛇;林子被上了雪盖,披挂了冰凌,就像是白玉雕而成琢成;平原被雪层蒙上了,就像是一床洁白的棉被。
总之就是天地之间浑然一色,除了白蒙蒙就是白皑皑,要不就是白茫茫。
可是来自南方的宋大财,初次领略到北国风光,却是感到非常新鲜有趣。
他一路过去极为兴奋,好像根本就看不够似的。
秋汐见宋大财喜欢,趁人不注意之时,就会悄悄地带宋大财溜出去周边逛逛,根本就不理会这是赶赴血腥的战场。
这对普通新兵来说或忐忑或悲壮或茫然的艰苦行军,生生地被秋汐和宋大财两人变成了充满乐趣的大宗国东北深度游。
要不是宋大财在每日饭点都有些烧火的事情要做,两人甚至想偷偷玩上几天才回来。
至于在大军之中隐蔽行踪,这些常人难于做到的事情,对秋汐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经过二十多天的连续行军,赴北军到了一个叫义州城的小城。
到了义州城,也就是踏上了安东半岛,已经疲惫不堪的赴北军在这里将休整两天,然后就折返南下,进入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