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姓老者也将最后的一块干馒头放进嘴巴里,用他那白森森的牙齿嚼巴嚼巴就咽了下去,然后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管他了,他见了女鬼不舍得,那就做鬼去好了。袁校尉,我们九人奉命前来查访,谁能预料到,我们的点这么背呢?难得下一次矿洞,就遇上矿难了。好在你的反应足够快,身手也足够好,不单自己脱险了,而且还救了我的老命。我很是感谢。”
原来这个裴姓老者正是那位来天荒地矿查访的盛老特使裴大师,而袁大哥正是奉命保护他们的袁校尉。他们原来九个人中的任校理、张监丞和其他黑衣卫都在矿难中死掉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袁校尉起身向裴大师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这是卑职应该做的。只是卑职能力有限,没能救得了任校理和张监丞他们的性命。”
既然裴大师都不再遮掩,直接称呼他的官职了,袁校尉就自称卑职了。
“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他们的命。”裴大师和蔼地点点头,手往下压一压,说道,“在这里就不用拘礼了,坐下来说话,坐下来说话。”
袁校尉依言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向门口望了一眼,说道,“裴大师,这次矿难不是偶然的,而是人为的,应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这话就等于是说,如果他们这九人如果不下矿洞的话,这矿难就不会发生。
裴大师一怔,问道:“人为的?!针对我们来的?应该没有什么可能啊。我们从来没有来过天荒地,这里没有仇家;身上也没有带什么钱财,说不上见财起意;这次的查访,也不会损害谁的利益。既然无仇无财又无利,你说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来害我们玩吗?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裴大师他们从矿洞跌落到这里来也有两天的时间了,袁校尉还是第一次这样说。
躲在门后的宋大财心里越来越觉得奇怪,自从给了他们干馒头之后,裴大师的话就明显多多了,言辞之间也不再遮遮掩掩。
袁校尉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异常,他看着裴大师说道:“卑职没有确切的证据,也猜不到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卑职只是从几个可疑之处猜测出来的。裴大师,您还记得我们在密林中碰到的那个杂货郞吗?”
裴大师点点头,问道:“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袁校尉说道:“当时卑职见他身形步伐都有行伍痕迹,就有点怀疑。后来卑职再一想,那条林间的小路只是通往天荒地矿场而已,并不通往任何一个村子,他一个杂货郎,放着村子间好好的大路不走,怎么会偏偏去走这么一条小路的?在那个山林之中并无村民村童,他却是又是叮叮当当地吆喝不停,似乎要刻意告诉别人他的身份。”
“欲掩弥彰。”裴大师想了想,又点点头,“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说明这次的矿难是人为的。”
袁校尉继续说道:“是的,卑职当时也只是觉得这个杂货郎有点古怪,却没有觉得有多大的问题。但后来又发生一些异常的事情,这才让我觉得这个杂货郎有很大的问题。”
裴大师看着袁校尉,慢慢地问道:“那后来你发现了什么?”
袁校尉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到了矿场,那白白胖胖的史大主管要设宴请我们,那个林总管却提议带我们先下矿井去看看。这也是个疑点。”
裴大师还记得这事,因为这有些不合常理。
史大主管已经开始安排宴席了,他手下的小主管却是有点不合时宜地先请他们这些京城来的贵客到矿下去。
当时裴大师他们三位特使都想先去看看再说,觉得这个提议正中下怀,于是就让林总管领他们下矿井去了。
裴大师看了矿灯一眼,说道:“这倒是我们心急,也想先下去看看。当然,你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以那个林总管的低微身份,这样做是非常不适当的。”
袁校尉顺着裴大师的目光,也看了矿灯一眼。
这一看,就让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矿灯的火焰的颜色与平常有点不一样,外焰绿莹莹的有些诡异。
袁校尉眯起眼睛,再次看了看那摇曳不定的火焰,疑虑地说道:“裴大师,这火焰似乎有点不对劲。”
“没事,没事。矿灯嘛,烧的时间长了,都是这样的。”裴大师咳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袁校尉,除了你说这些之外,你还发现了哪些异常?”
袁校尉闻言就转过头来继续说道:“那个林总管领着我们下了矿井,后来有个老女人追了上来,胖胖的,裴大师您记得吗?”
裴大师点点头:“那个胖胖的老女人长得怪模怪样的,我当然记得。”
袁校尉见裴大师点头,就说下去:“嗯,那个胖胖的老女人追了上来,拉着那个林总管问了一些话,卑职离得近,听到是问些什么火药的事情。后来那个林总管就跟我们说,他要先去把这点矿上的事办掉,让我们先走。卑职当时就有些奇怪,矿上还有什么事还能比我们的的事情还要紧呢?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个林总管也太年轻了些,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裴大师抬头叹了一口气,又看向袁校尉:“我当时也以为是这个林总管不太会处事呢。这些异常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不细细留心的话,还真没有办法发现有什么问题呢。那既然你都发现了这些问题了,怎么还如此大意,以致我们陷入如此困境呢?”
“卑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