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司为吏,众捕快很快就明白了头儿的意思,头儿是看中了这个小娘子了。
于是众捕快提刀逼近了过来,纷纷大声吆喝,意为秋汐是徐国探子,得马上束手就擒,到巡检司细细接受审查。
秋汐目中星光一闪,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冷冷问道:“大人可是开玩笑么?”
那捕头模样的人嘻嘻一笑,说道:“小娘子,是不是开玩笑,待到本大人处,细细审查后便知道了。说不定是既很好玩又很好笑呢。”
说完,他向两旁一使眼色。两名捕快一跃身,就跳下马来捉拿秋汐。
世上之人往往都自我感觉良好,却浑然不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秋汐动手了,身形如电闪,夺刀刺人砍马,三下五除二,又是将此队十多名捕快连人带马悉数杀死。
秋汐干净利落地杀完捕快后,又是照样在每具尸身上胡乱补上几刀,再挑开拦路的尸体死马,将刀一扔,飞身上了马车,不紧不慢地驾车前行。
她依旧是管杀不管埋的主。
马车前行不远,就是一座石桥。
石桥样式古朴,应该有些年份了,青苔蔓草攀爬于古朴的桥石之上,杂芦乱苇丛生于岸河交接之间,伴着汩汩的流水,别有些岁月沉积的美感。
秋汐驾车到此桥前,便停了下来,却不是来欣赏小桥流水的景色,而是一声娇叱:“出来吧!”
只见桥下的芦苇荡中一阵窸窸窣窣,一个圆圆胖胖的身体滚了出来。
那圆圆胖胖的身体滚出来之后,原来是一名身着绸衣的中年胖子。
中年胖子全身颤抖如筛糠,伏倒就拜,口中大喊女侠饶命。
秋汐也不多言,喝令道:“闭嘴!你要是敢再啰嗦一句的话,今后你就别想再发出一声了。给我上车!”
中年胖子虽然很胖,倒也很机灵,赶紧闭上肥厚的嘴巴,翻起身来就往车上爬。
见圆圆胖胖的身体滚上车来坐好后,秋汐就驾车加速前行,到了集市后也不停留,直接穿行而过。
奔行了大半天后,秋汐找了条河边停下,令那胖子提水将车上血迹洗刷干净后,就让他驾车慢慢前行,秋汐自己却是躲到车厢里面去,盘问起那胖子来。
胖子声称自己是个经营珠宝古董的行商,叫许友泉,家乡在安东半岛上的义州城。
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听人说石桥附近的村子的有人出售祖传的一把茶壶。
可到了这里,那把茶壶已经被人抢先收走了,扑了个空,只好回去。
在回集市的途中,他不小心看见秋汐杀人,心中害怕,就躲了起来。
然后被秋汐发现了,就这样了。
秋汐盯着许胖子,说道:“哼!老实点!我早已经见你躲在桥下了。那时我并未出手杀人,你在躲什么?”
许胖子一边赶车,一边用眼角偷偷看着秋汐的举动,又一边嗫嗫嚅嚅地解释道:“我躲在桥下芦苇中,是是是在解手。发现路上有捕快出现,怕麻烦就继续躲着,只盼捕快走了之后再出来,后来看到女侠更是不敢出来了。没想到还是被女侠发现了。”
他一早就躲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发出声响,自以为躲得十分隐秘,又是没有料到还是被秋汐一口叫破行藏。
秋汐冷冷地说道:“不妨告诉你,在我所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什么活物可以瞒得过我。你要知道这一点,免得你自作聪明,乱做蠢事。”
她一早就看见许胖子藏在石桥下面鬼鬼祟祟的。
对她来说,许胖子在桥下的躲藏行为,根本就是个笑话,就如虱子在光头上那样明显。
许胖子忙不迭地答道:“是是是,小的不敢自作聪明,小的不敢乱做蠢事。”
“你知道就好。”秋汐转身掖了掖宋大财身上裹着的被子,又替他理了理因为路途颠簸而有些歪的枕头,然后又转过头来问,“你打算去哪里?”
“小的,小的哪里都不去。呃……小的原本打算回京城……不过,不过,在下孤身一人,去哪里都行,听从女侠吩咐。车厢里的这位是……”许胖子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着。
“乱问些什么?!”秋汐冷冷地说到,随手理了一下云鬓。
许胖子眼睛的余光看到秋汐一抬手,却是吓得脑袋一缩,放下马鞭,翻身伏跪在车上,双手快捷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高举着,索索发抖,连声喊道:“女侠饶命,小的全部钱都给你!”
其实他胆子并不小,见识也非常广。所谓无知者无畏,像他这样见过世面的人,反倒更知道厉害之处。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身手的人,出手的速度,不是说肉眼无法看清,而是肉眼几乎无法看到,这么多的人都是瞬间杀在她手下。
因此,他根本就用不着装,他完全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因为莫名其妙多问了一句,就冤死在这名恐怖的蒙面女子手上。
秋汐见许胖子这副模样,便不再盘问了,冷冷地说道:“钱收起来,就如你所愿,我们去京城。驾好你的马车,前面的路就由你来带!”
因为这个胖子目击了她杀人,秋汐就不敢轻易放他离开,怕他去告发。
她虽然不怕事,但她怕麻烦。
她正考虑着该如何处置这个无辜的胖子,此时听到他也是要去京城的,觉得这倒省去了不少事,于是就拿他来当了车夫。
“呵……不敢不敢……听从女侠吩咐,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许胖子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