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飞的问话,许胖子正想点头说好,忽然想到秋汐还坐在对面呢,就连忙看向秋汐。
秋汐见了,却是抬头望向宋大财,见他点点头,她就看向许胖子,微笑着点点头。
许胖子大喜,连声说好,于是两张桌子就拼在一起。
待大家又重新坐下来之后,孔浩看看秋汐和许胖子,问道:“两位兄台,怎么称呼?”
秋汐却是指了指嗓子,抱歉地一笑,不出声,又看了看许胖子。
许胖子擅长察言观色,猜到秋汐不想说话,是怕暴露了女子身份,就说道:“这位是大财的同乡,嗓子不舒服。在下许友泉,是一名珠宝古董行商,不是来参加仕职考察选拔的。不过呢,我对读书人深有敬意。来来来,有幸见到众多才俊,我先敬各位三杯。”
说完,他就咕咚咕咚地接连饮了三杯。
也亏得他肚子大,酒量好,三杯下去就像泥牛入海,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又问道:“各位可都是如大财一样,在这次仕职考察选拔中被黑了?”
孔浩摇摇头一笑道:“不瞒徐员外,这次放榜,孟飞是第二百零三名,曹东临是第二百零六名,鲁剑书第二百零八名,我第二百零五名,都是仕职落魄的人。”
由于今年仕职考察榜单为世家子弟所占尽了,落选者已经将落选者的排名当作真实才学的排名来看,也不知道这是对仕职考察选拔的认同还是讽刺了。这四人都是落选者中的佼佼者,自然都不是草包之辈。
许胖子感叹道:“各位都是人才啊。大宗国这样埋没糟蹋有才之人,真是可惜可叹啊。”
孟飞却是一笑:“徐员外此言不当,大宗国缺了谁都照样运转。有贤人说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广阔天地,大有所为,真有才学者在哪里都能功成名就。你看孔浩,他就不需什么才学,站在那儿就能当一根上好的杆子。”
孔浩见孟飞拿他开玩笑,很是不爽,指着孟飞说道:“你孟飞口无遮拦,去当个评书先生也差不到哪里去。”
孔浩身材又高又瘦是有目共睹的,而孟飞嘴快话多也是听得出来的,见他们两人相互奚落,大家都大笑起来。
笑罢,曹东临问道:“今天一聚,明日大家都要各自散去了,大家对将来都有什么打算?”
孟飞回答道:“嗯,话说,各回各自家,各找各自妈。我邵州城家中还有几亩薄田,几间店铺,倒是不愁生计,回去后再继续读书,三年之后再来考它一场就是了。”
孔浩点点头,说:“我家中也有点产业。但我却是不擅长商贾,还是回去看能不能当个教书先生罢了。三年之后,又再来碰碰运气吧。不过在我看来,大宗国怕是就这样了,对我们这些自命清高却又是毫无家世的人来说,三年前我们初相识时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三年后只怕还是这样,一样地名落孙山。”
原来,他们四人早就在三年前已经来京城考过一次了,也就是那时结识的。
曹东临却是摇摇头说道:“我看官府中**庸碌之辈虽然众多,但国主刘伯仲却是素有贤名。反正靠仕职考察选拔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为什么大家不投往国主门下当个门客,将来风云际会之时,也能乘机一展抱负。为什么要急着赶回家,白白耗费时光呢?”
鲁剑书听曹东临这么说,想了想:“东临说得对。三年后,我也不想再考了。人生有几个三年?我向来性急,做不来门客,我还是投军去吧。渭州城驻有林回龙上将军的西大行营,我回家乡去看看。”
曹东临听了,连忙对鲁剑书说道:“京城之外就有叶归善大将军的中大行营,据说正在征募军士,你何必舍近求远?还不如先去那儿看看。”
许胖子听到这事却是一愣,问道:“叶归善大将军的中大行营正在募兵?我听说中大行营是军中精锐,大都是从东西南北四大行营中遴选军中精英的,募兵都是东西南北四大行营的事情啊?”
大宗国跟徐国不同,并没有皇帝存在,殿堂是大宗国的权力中心。殿堂现在有三名殿堂巨头,分别是大宗国的宰相李麻,大司律宋维介和国主刘伯仲三人。大宗国的军队又是分成东西南北中五大行营,中大行营就是中央军队。
为了避免边军坐大,大宗国的中大行营并不直接募兵,而是由东西南北四大行营募兵,再从东西南北四大行营中遴选精兵补充中大行营,而中大行营中的精简下来的兵士也往往按户籍分遣回东西南北四大行营或就地转籍。
因此中大行营募兵在明白人眼中看来就是一件大事,因为这意味着大宗国的军制和战略会有一些不小的变化。
“曹东临此言是真?那我就去中大行营应募就是,这最好不过了。”鲁剑书听到这个也是觉得诧异,他并不知道中大行营募兵有着什么样的意味,只是知道中大行营的士卒等级较高,粮饷也较其他大行营多些,“我这是效仿古人投笔从戎,说不定有机会还成为一代名将。”
孟飞非常赞同鲁剑书的话,说道:“我们这些人中,就你是文武双全的。不为良相,即为良将,也是好的。至少在军队中,以战功晋升,也是一条可行的途径。”
孔浩却是大摇其头,泼冷水道:“这倒不一定可行。大宗国官府**,军队跟官府同枝连气,又怎么可能干净到哪里去?我听那些世家子弟说过,军队中相互勾结攀援,打压无权无势之人的情况也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