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主要原因。
沈氏慢慢的转着手腕上的玉镯,对丫鬟道:“你先下去吧,让姨娘安心呆些,晚些时候我再过去看看。”
丫鬟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那婆子怎么说?可知道姜府叫她过来到底是做什么?”沈氏看着柳妈妈问道。
“那婆子不过是做粗扫的,应的是姜府表姑娘要求才来的,不过奴婢已经敲打她了,想必不会在外面乱说。”柳妈妈道。
“当真只是姜府表姑娘的要求?”沈氏微微疑惑,而后突然就笑了,“姜夫人可真是的心大,让这些孩子们胡闹。”
柳妈妈不可置否,若只是小孩子间的胡闹,倒也不用那么在意。
姜府的宅邸,灵巧精致,朱漆的广亮门,门钹上摆着锡环,中槛的四颗门簪上刻着“吉祥如意”的字样,门口里蹲着两只石狮子,深刻逼真,看似威风凛凛。
陈满芝带着念平随着那婆子进了门,青砖铺地,府内砌泥垫砖,担梁式的垂花门前,一个衣着华贵的丫鬟候在那儿迎着,见到陈满芝便上前跟她见了礼,随后又跟那婆子交了首便带着二人进了府内。
姜府内一路游廊,花卉攀附,绽满院落,绿树虬枝茂密成荫,所见之处皆是精致巧妙,没多久三人便在一院内驻足,陈满芝抬头,只见眼前三间大正房,两边各两间耳房,正房屋顶上有灰沙雕压脊,两边吻獸翘峨。
“娘子您随我来。”那丫鬟转身对陈满芝道,随即迈步走向台阶,“夫人,陈四娘子来了。”
陈满芝跟着她走进了厅内,听闻上头有声道:“给四娘子备茶。”
这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
陈满芝抬眸,只见屋内堂上的三尺高螭案上两边各置着花觚,觚内的时鲜折枝花卉绽开,中间放着满是佛香的青铜鼎,墙上挂着一幅画和两副山水挂屏,看着笔墨应该皆是出名人之手。
一个妇人端坐在案下的八仙桌边,两边候着丫鬟婆子,那妇人嘴角微扬,指着下首的一溜帽椅对她淡淡道:“四娘子请坐。”
陈满芝微笑的见了礼移步上前,在妇人对首的位置入了座,丫鬟端着茶蛊、点心行云流水的上前,搁在她一边的桌上随即退了回去。
姜方氏身形微丰,细眉圆脸,面色红润,眉宇间自带一股精明之气,绾着倾髻,髻上插着两根象牙白如意簪子,别着一支三尾大凤钗,凤尾微晃,金灿灿的衬着她仪态不凡,身着烟霞色软缎褙子,累丝镶宝兰花金领扣,下着澜边马面裙,端的是雍容华贵。
“陈娘子,上次之事是我们误会了,还望您别介意。”姜方氏声音微沉,看着陈满芝,面上略微施粉,肌肤透白似雪,梳着双平髻,简单别了两朵粉色的珠花,衬着朴素的衣着装扮得就像个下人,庆幸的是这张脸添了倒是给她几分优势。
今早方锦绣又是流血不止,大夫已经换了两拨,皆是无应对之策,这时锦娴才跟她说了写信之事,大夫没有办法,盛昌忠还在王府未回,无奈之下只好应着锦娴的要求叫了她过来。
陈满芝淡笑,上次的事自己是好意提醒,姜府却遣人了随后就到沈氏跟前告了一番,自己失了一个丫鬟,现在她轻描淡写的说是误会,这其中敷衍之意不言而喻。
“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夫人不用介意。”她道。
姜夫人满意的颔首,也算个通透的人,给她台阶还懂得下,看着很难想像以前是个傻儿,不过运气好像不错,能嫁到伯府也算是功德了,只是上次的事不知道是胡言乱语还是真的知晓,她不信一个傻了七年的人还会医术这等本事,说起来倒像天方夜谭。
何况大夫在现在这个时代,那是匠人,是贱籍,她一个官家小娘子是怎么可能知道。
“那日陈娘子所说之事,是哪位高人所见?还望您给引荐。”姜夫人思量过后问她道。
陈满芝微怔,难道姜夫人以为是别人教她说出那一番话,“夫人,前日之事是秋蔓随口所说,并未授之于他人。”
“哦?”姜方氏有些惊讶,她余光瞥着陈满芝,那人面色沉稳,不惊不畏的坐在那,从脸上看不出端倪,难道真的是她自己的见解?她以前不是个傻儿吗?
“那何以见得?”
陈满芝站起身,笑道:“不过是听那两位姐姐说的症状来猜测罢了,如要说见解,得看患者才能分辨。”
姜方氏面色微暗,端着茶蛊打量着她,她要去看患者?是来真的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什么时候学了医术了?这去见倒不是不可以,毕竟是锦娴邀请来的,只是就怕她胡闹报复那日之事,一时间她有些犹豫了。
“夫人,今早我看了贵府的信,应着方娘子的约而来,只是不知道她唤我来所谓何事?”陈满芝问道。
姜方氏抬眸轻笑,不是看了信了吗?什么不知道何事,还回了信叫姜府找个嘴碎的婆子过去请,这会儿倒是会装。
“就前几日那两个丫鬟所说之事,患病的是我们房里的长媳。”她搁下茶蛊站起身,看着她道:“罢了,你随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