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历史的?”
“对。”
服务员说:“这里是贵宾区,他们住在四号楼。”
“我能去拜访吗?”
“可以,四号楼服务台登记,但恐怕此刻他们不在。”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钟,考古队的人大约已经出去了。何岚氲说:“谢谢,那我等他们晚上回来了再去。”
打开行李箱拿东西时她才发现岳凌霆的两件衬衫还在里头,忘了找机会给他,现在送过去好像又不太合适。服务员也离开了,她不想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和他见面。
她把那两件没拆封的衬衫暂时放在床尾写字台上。飞机上后半夜她睡得很好,此刻并不困倦,整理完东西就无事可做。电视只有鲜国自己的国际频道,没有网络,手机也无信号,难怪穆辽远只能用博物馆的电话打回家。
写字台上摆着英文版的《战争与和平》,是仅有的休闲途径。她拿起来翻了两页,心情浮躁,完全静不下来看这种书,又放回原处。
她走到窗边拨开窗帘,想看一眼能不能找到四号楼在哪里,却正好望见那座被雷劈坏的祭坛,离招待所只有几百米。顶部的塔焚毁后作了修缮,变成平顶高台,历经百年风雨,显得古朴而沧桑。
元主任说随时可以去参观,也许……她应该先去那里看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再熬夜了,调整作息,更个短小君。
☆、第36章
岳凌霆的出现打乱了何岚氲的人生。
从小到大,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如此不受她控制。不管是学业, 还是穆辽远, 只要她稍微花些心思, 都是心想事成、手到擒来。
她一直担忧自己会蹈贺兰韫的覆辙, 但是三年过去了,穆辽远和她的关系始终不咸不淡地维持着, 虽然不像其他恋人那样浓情蜜意, 但他谨守着男女朋友之间该有的忠贞。
她所忧虑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反而是她自己这边出现了意外状况。
岳凌霆还对她说,上辈子见过。
自身的离奇经历让她无法把这句话仅仅当做搭讪的套路来看待。咖啡馆初遇后不到两个月,他通过父亲的关系进了她所在的研究所。她发现他听课时需要戴助听器, 据说是天生耳疾。
这个特征马上让她想到了前世的某个人。
所以当她再一次进入贺兰韫的小院,看到两个人并排坐在月下的花台上,贺兰韫慵懒地靠在侍卫的肩头时, 她忍不住心头打了个突。
贺兰韫向她走过来, 她迟疑地问:“你们俩这是……”
贺兰韫手里提着一壶酒,似乎有些微醺, 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可是我的奴隶。”
何岚氲身为一个现代人, 自然无法对这种等级社会里壁垒森严的阶级观念感同身受, 不过她大概能理解。在奴隶主眼里, 奴隶不算人,何况他还是从原始丛林里出来的野人。
“不过现在,除了他, 也没人敢跟我亲近了……”贺兰韫转头去看侍卫的背影,他站到院子门口,一如既往地岿然沉默,“谁也不能长久地陪着我,包括你。但是他不一样,他还有近百年的寿命,我不放他自由,他就一直属于我,可以陪我到白发苍苍。”
她转回来看何岚氲,觉得她和上回又不一样了:“你那边又过去了多久?”
何岚氲说:“三年。”
“难怪看着比我大了一点,”贺兰韫打量她,“我这里还是只过了一年。”
一年里却发生了很多事。从扶余抢来的长寿果也未能挽救皇帝的性命,皇长子在皇权角逐中胜出,登基为帝;原来的皇太弟虽然落败,但势力依然不容小觑,新皇帝封他为皇太叔,以作安抚;沐漻渊作为新帝的肱股心腹,自然青云直上,现在已经跟贺兰将军平起平坐;连绿夭的父亲都得到平反追赠,皇帝亲自给他们俩赐婚,定于明年夏六月成亲。
何岚氲注意到其中一个细节:“她不是教坊的歌女吗?为什么会平反?”
“罪臣之女,没籍为奴。”贺兰韫随口带过,转而问她,“你呢,有什么新的事发生吗?”
何岚氲想了想,没有告诉她岳凌霆的事,只说:“我毕业了。”
“毕业是什么意思?”
“就是……出师,不再是学徒,要自己独当一面了。”
“原来是这样。”贺兰韫恍然大悟,“小时候我们亲密无间,天天在一起作伴,以为一辈子都会如此。长大了以后,却只有有事才会碰到一起。”
何岚氲想,其实儿时的伙伴、少年的同学朋友,又何尝不是如此。
贺兰韫又说:“我也‘毕业’了。”
她把何岚氲带进房间,给她看挂在衣架上的崭新礼服。那件衣服长及曳地,以黑色锦缎为底,前后绣满日月山川、鸟兽虫鱼,以及特殊的图腾符号。
“过完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