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摊开一半时,正好郑邴宽进来,两边都是兵把守,郑老头越发的有了县长的模样。顾少爷捏了把冷汗站起身子:“郑县长。”
三姨太对那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明白的假装去上茶,实赶去收拾那床上的狼藉。郑邴宽笑了笑:“怎么,清瀚在啊?”
顾少爷道:“店里上了好绸子,就给三姨太送来些。”
那三姨太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于是也顺着说:“这孩子就是这般懂事,总是送这些来。”
郑邴宽呵呵了两声,转眼就看见李振,又问:“这不是警局的李副警长么?怎么也在这里?”
顾少爷接口道:“李警长是开车送我来的,上次我送料子的时候给人抢了。于是这些次就都拜托李警长送我来。”
李振没有说话,他对三姨太是真的上了心,因此看郑邴宽就多了份敌意,顾少爷怕他张嘴胡说就又补了句:“那洋车实在不好对付。除了穆鲲和他就没有人会开了。”
顾少爷许是习惯了,直接叫了穆鲲的名字。自己也未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郑邴宽点点头:“原是如此,我说怎么看见穆鲲的车子在这边。”
顾少爷同三姨太听得一头的汗。分明是郑县长听到了些风声来探虚实了。想是也不信穆鲲会勾搭上三姨太,但是听了传言就坐不住的缘故。
顾少爷想起从他嫂子那里听到的些事情,于是问:“听闻四太太有喜了?可是真的?”
郑邴宽哈哈一笑,算是默认了。
顾少爷连忙道:“那给县长道喜了!”
郑邴宽笑笑,冲着三姨太说:“莫说我冷落你!就数你不争气!”
那三姨太虽然同李振偷情了些日子,但是竟不知道李振那个愣头青是开着车来的,每次只是丫头开门请他进来。心中道真是要命的傻冤家!对顾少爷的恩情真心记下了。本是受了惊吓,被郑邴宽这样一说,眼泪便下来了:“我愿意不争气!你总也守着你的四太太五太太哪里还想得起我!等我生!”
郑邴宽道:“你胡说什么呢!当着孩子们就一点没有端庄的样子!”
顾少爷知道三姨太在给他走的机会,连忙站起身子:“绸缎送来了,我便该告辞了。四姨太有喜了,我也该送一匹去恭喜她。”
郑邴宽道:“急什么?叫下人整几个菜,咱们爷俩喝几杯。”
顾少爷摇头:“他日我做东请县长,今日就不打搅县长同三太太了。”又叫了李振和小丁子:“咱们告辞吧。”又对郑县长道:“您留步!我们告辞了。”
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出了门,顾少爷差点瘫在地上,汗水将那中衣都一并渗透了。他回头看见那李振还怒视着屋子,顿时气得一把拉了他:“赶紧回去!”
等上了车,那李振开出了一段,才讪讪的说:“顾爷的搭救我这辈子都记得。已经是第二次了!”顾少爷疲倦的靠在车座上:“你真是大胆,竟然找上他的姨太太了!还开着车到人家门口,这不是找死吗?”
李振挠挠头:“她那院子里没有处拴马,车还快些!”
顾少爷真是哭笑不得,这个二当家的整个就是个没脑子的棒槌。同他说不通,于是又说:“胶南有车的有几家?你这样一闹谁不知道三姨太养了男人?都以为是你们当家的呢。”
李振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哪个在乱说?”
顾少爷叹气,人家是疯了才会将这事故说给他们听。同这傻子也说不清楚,小丁子是头一回做洋车,紧张又兴奋,听不进他们的说话。
李振缓了会又问:“顾爷怎么会来的?”给那顾少爷问了个脸通红,支支吾吾道:“不是说了给三姨太送些绸缎么,还好是我来的及时,不然那一屋子的兵,你有身手又怎么样?一样是没命了!”
李振哼了一声:“女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床上说的是我,见了那老头却变了颜色!”
顾少爷道:“人家到底是有丈夫的人!”
李振突然笑了一声:“顾爷,我觉得你不一样了。”
顾少爷问:“怎么不一样?”
李振道:“原先觉得你,不言不语的,看着就不像是个人。”
顾少爷心想看吧,就这么的东西,对救命恩人说你不像是个人……还指着他能明白把车停在三姨太门口对穆鲲有什么影响。
李振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看你,觉得是那么回事了。能降得住我们当家的,能管得住我们。有个大嫂的样子!”
顾少爷哼了一声:“胡说什么!”
李振道:“我说真心话!我原以为我们大哥就是好新鲜。谁想到是这样的上心。”
顾少爷没有言语,决不肯承认发现屋里人不是穆鲲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李振将车一直开到了穆府门口,顾少爷本不想见穆鲲,又想应该让他知道李振的事情,于是就进去了。一进门就看见堂屋里放了几只箱子,穆鲲翘着二郎腿,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手下的土匪清点东西。一看见顾少爷差点把烟掉裤子上,连忙迎上来:“你怎么来了?”
顾少爷只冲那买家点了下头,看装扮许是哪个军官。这年头军阀混战,说不好谁就同谁打起来,多些武器总是好的。顾少爷不掺和,自己到后屋去了。
穆鲲见媳妇来了,叫老黑盯着收钱,自己就一溜烟的跟着去了。到了里面,看见老二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