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留在原先那个村子的男人,等待离开这个村子的男人,等待那些被她的纸牌
占卜弄得蒙头转向的男人,已经等得厌倦了;等呀盼呀,她的皮肤已经打皱了,r
房g瘪了,心里的欲火也熄灭了。皮拉·昔列娜在黑暗中摸到了奥雷连诺,把一只
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母亲一般温情地吻了吻他的脖子,低声说:“我可怜的孩子,
”奥雷连诺战粟起来。他一点没有迟延,平稳地离开了岩石累累的悲袁的河岸,恍
惚觉得雷麦黛丝变成了无边天际的沼泽,这片沼泽洋溢着原始动物的气息,散发出
刚刚熨过的床单的味儿,他到了沼泽表面,却哭了。开头,这是不由自主的、断断
续续的啜泣,然后,他就难以遏制地泪如泉涌。他心中感到极度的痛苦和难受。她
用指尖抚摸着他的头发,等他把似乎使他难以生活下去的隐衷吐露出来。接着,皮
拉·苔列娜问道:“她是谁呀?”于是,奥雷连诺告诉了她。她笑了起来;这种笑
声往r曾把鸽子吓得飞到空中,现在却没有惊醒她的两个孩子。“你先得把她养大
,”……皮拉·苔列娜打趣地说。可是奥雷连诺在这笑语后面觉到了深刻的同情。
他走出房间时,不仅不再怀疑自己的男x特征,而且放下了几个月来心中痛苦的重
负,因为皮拉·苔列娜突然答应帮他的忙。
“我跟小姑娘说说,并且把她和盘端给你。瞧着吧。”
皮拉·苔列娜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但是时机并不合适,因为霍·阿·布恩蒂亚
家里失去了往r的宁静。雷贝卡热烈的爱情暴露以后(这种爱情是无法掩藏的,因
为雷贝卡在梦中大声地把它吐露了出来),阿玛兰塔忽然患了热病。她也受到爱情
的煎熬,但却是单相思。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写了一封封炽热的信,倾诉空恋的
痛苦,可她并没有寄出这些信,只把它们藏在箱子底儿。乌苏娜几乎没有精力同时
照顾两个病人。经过长时间巧妙的盘问,她仍然没有弄清阿玛兰塔精神萎靡的原因。
最后,她又灵机一动:撬开箱子的锁,发现了一叠用粉红s绦带扎着的信函,其间
夹了一些新鲜的百合花,信上泪迹未g;这些信都是写给皮埃特罗·克列斯比的,
但是没有寄出。乌苏娜发狂地痛哭流涕,叱骂自己那天心血来潮买了一架自动钢琴
,并且禁止姑娘们绣花,宣布一个,没有死人的丧事,直到她的女儿们放弃自己的
幻想为止。霍·阿·布恩蒂亚现在改变了原先对皮埃特罗·克列斯比的看法,赞扬
他c纵乐器的本领,可是他的g预毫无用处。因此,皮拉·苔列娜向奥雷连诺说,
雷麦黛丝同意嫁给他的时候,他虽明白这个消息只会加重父母的痛苦,但他还是决
定面对自己的命运。他把父母请到客厅进行正式谈判,他们毫无表情地听了儿子的
声明。但是,知道小姑娘的名字以后,霍·阿·布恩蒂亚气得面红筋胀。“你是不
是爱得发疯了?”他怒吼起来。“周围有那么多漂亮、体面的姑娘,可你不找别人
,偏要跟咱们冤家的女儿结婚?”乌苏娜却赞成儿子的选择。她承认,摩斯柯特的
七个女儿都叫她喜欢,因为她们美丽、勤劳、朴实、文雅,而且她夸奖儿子眼力很
好。妻子热情洋溢的赞美解除了霍·阿·布恩蒂亚的武装,他只提出一个条件:雷
贝卡和皮埃特罗·克列斯比情投意合,她必须嫁给他。而且,乌苏娜能够抽空的时
候,可以带着阿玛兰塔到省城去观光观光,跟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可能减轻她失恋的
痛苦。雷贝卡刚一知道父母同意,立刻就康复了,给未婚夫写了一封喜气洋洋的信
,请父母过了目,就亲自送去邮寄。阿玛兰塔假装服从父母的决定,热病也渐渐好
了,但她在心里赌咒发誓,雷贝卡只有跨过她的尸体才能结婚。
下一个星期六,霍·阿·布恩蒂亚象舞会那天崭新的打扮一样,穿上黑呢衣服
,戴上赛璐珞领子,蹬上鹿皮鞋,去雷麦黛丝·摩斯柯特家为儿子求婚。对于这次
突然的访问,镇长夫妇不仅觉得荣幸,而且感到不安,因为不了解来访的原因;他
们知道原因之后,又以为霍·阿·布因恩蒂亚把对象的名字弄错了。为了消除误会
,母亲从床上抱起雷麦黛丝,抱进了客厅……小姑娘还没完全醒来。父母问她是不
是真想嫁人,可她哭着说,她只要他们别打搅她睡觉。霍·阿·布恩蒂亚明白了摩
斯柯特夫妇怀疑的缘由,就去要奥雷连诺澄清事实。当他回来的时候,夫妇俩已经
改穿了合乎礼节的衣服,把客厅里的家具重新布置了一下,在花瓶以c满了鲜花,
跟几个大女儿一起正在等候他。霍·阿·布恩蒂亚显得有点尴尬,而且被硬领弄得
相当难受,肯定他说明儿子选中的对象真是雷麦黛丝。“可这是不合情理的,”懊
丧的阿·摩斯柯特先生说。“除了她,我们还有六个女儿,她们全是待嫁的姑娘;
象您公子这样稳重、勤劳的先生,她们每一个都会高兴地同意成为他的妻子的,可
奥雷连诺选中的偏偏是还在n床的一个。”他的妻子是个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