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和孩子们都能来,咱家住的开!”
孙天成一拍胸脯,信心满满的保证道。
两人转了两趟火车,才真正到达孙天成所在的城市。
这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是国内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就是上辈子,田芬芳多少次想来,可都没有成行过。
却没想到真的踏足这块土地,竟然是隔世了。
即使现在还是八十年代,这个城市还没有后世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么现代化,但眼前的景象也足够让田芬芳这个第一次走出山村的姑娘震撼的了。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来自全国各地,口音和衣着各异的人们在这里汇聚,田芬芳拎着行李站在人群里,抬起头,露天站台的上方,是巴掌大的天空,偶尔有鸽子飞过,除了高耸的屋檐,她甚至连太阳都看不到。
这和家里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清清亮亮的绿水青山可太不一样了。
田芬芳感到处处新奇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茫然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根本找不到方向,眼前真是有点发蒙。
这时候,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让田芬芳的纷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芬芳,别慌,跟着我,咱们往这边走。”
孙天成主动接过妻子手中的行李,扛在肩上之后,他拉着田芬芳的手穿过人群走下地下通道,又穿过天桥,最终来到了火车站的外面。
车站前的广场非常开阔,田芬芳忍不住在心里将它和村里最大的晒谷场进行比较,然后发现,根本没法比,恐怕十个晒谷场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个大广场。
关键,这么大个广场上,此刻连个空地方都没有,满满当当的全是人,甚至比车站里面还热闹。
两人刚一出站台,就有好几个人围过来问,“兄弟,坐车么?”
“姑娘,去哪儿啊,我送你们?”
田芬芳都被这群热情的城里人给吓住了,大家不都说城里人不好相处么,但现在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田芬芳刚要跟一个冲到她眼前的大姐答话,就被孙天成给挡住了。
“有车接我们,谢谢,不用了。”
那大姐一听孙天成有车接,赶紧露出谄媚的笑,说,“哎呦,看不出来小伙子,这么年轻就当领导了?”
孙天成敷衍的点了下头,也没搭理她,然后转身对田芬芳笑着说,“芬芳,咱们去前面的旗杆底下,接站的人和咱们约好了。”
田芬芳点点头,拉住孙天成的手,跟着他来到了广场前面的旗杆下。
两人又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接站的人还没来,孙天成有些着急,他看看脚下小山似的行李,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田芬芳说,“芬芳,你就待在这儿别动,我去入口那边看看,他们是不是记错位置,走到北广场的旗杆底下了。”
田芬芳虽然心里有点忐忑,毕竟第一次来城里,她现在处在找不到北的状态。
但为了让丈夫放心,她爽快的点了点头,说,“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孙天成便转身走了,可刚走出两步,觉得不对头,又折返回来,拉了一下田芬芳的手,叮嘱她,“千万别乱走哈,就在这儿等着我。”
甚至还把自己的工作证拿了出来,递给妻子,“要是万一走丢了,就把这个工作证给警察,他能带你找到我们学校。”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穿着白制服的巡逻民警。
田芬芳捏着丈夫的红色工作证,又看看警察,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说,“我哪儿也不去,你快走吧。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
说完,她伸手捏了一下孙天成的耳朵。
这个小动作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独特的亲昵表示。
原来没结婚之前,他俩每晚在小院门前分手,依依不舍的时候,总会用这个小动作最为告别仪式,现在倒成了习惯,每当孙天成不舍得离开自己的时候,田芬芳便忍不住要摸一摸他又软又多肉的耳朵。
都说男人的耳朵软又肉多,不仅有福气,而且疼老婆,田芬芳觉得这话在她丈夫身上倒是应验的不错。
孙天成跟妻子对视一笑,刚好旁边过来一个卖冰棍的小推车,他怕田芬芳中暑,又帮她买了一根小豆冰棍。
将红豆冰棍递到她手里,孙天成笑着说,“你边吃边等我,省的无聊。我去去就回。”
田芬芳以前还没吃过这种冰棍,看着豆红色的冰棍顶端积累了一层厚厚的豆瓣,她也食指大动,但还是笑道,“你又拿我当小孩儿哄呢。”
孙天成笑着说,“怕你口渴嘛,吃吧。”
说完就要走,田芬芳却拉住他,将冰棍递到他嘴巴跟前,说,“你先吃一口再走。”
感觉一个大老爷们当街吃冰棍有点不好意思,孙天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之后,赶紧咬了一口,搁得牙齿冰凉,但还是笑着说,“真甜,媳妇儿,你也吃,我先走了。”
说完,他扭身跑了。
田芬芳举着冰棍,看着丈夫跑远的身影,为他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