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跟在后面,肖欢脚步一顿,拧着眉毛问道:“你跟上来干什么?”
小绵羊低垂着头,暖黄的灯光掩映下,很难察觉他泛红的耳朵和旖旎的心思:“……客人在上面。”
酒吧虽然常年亏损冷清没客人,但是包厢房间还是干净整洁,没有染上灰尘。桌子上的已经摆上一瓶瓶酒,颜色形状纯度都不一样。暖气提前开足,倒没有多冷。
我调侃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叔叔的家底早晚有一天给你败光。”
肖欢哼了一声,想起自家父亲心情有些不快,年龄渐长,催婚也催得紧,无非就是商业联姻。说也奇怪,她这个年龄又不是十八岁一朵娇花,面都没有见过,居然有人一口答应。
肖欢撇撇嘴,她晃了晃酒瓶,应该是些长相一般fēng_liú快活又没担当的男人,那么迫切的答应,应该是看上她的家境?
“算了,我爸上个月就停用我的信用卡,估计这个月底就要彻底关门走人了。”肖欢看了一眼房间的装修,心底有些不舍:“要不转让给你?看在闺蜜一场,钱就算少一点咯。”
“叔叔干得漂亮。”我由衷地说一句:“你这样耗下去,也不是明智的决定,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真的勇士……”
肖欢在桌底伸腿踹了我一脚:“那你呢?”
我装傻充愣:“什么?”
“柳絮啊。”肖欢闷闷不乐:“都六年了,你还没忘记她呢。”
我沉默了一会:“我也想来着,做不到。”
肖欢净出馊主意:“要不,我带你去快活快活?没准遇上哪个漂亮的小姐姐大姐姐,就让你忘掉所有的事。”
“没劲。”
肖欢眼里亮晶晶:“要不,我带你去找鸭子啊。来,我们一起快活,钱我出,你尽管张开双腿……”
我直接灌了一杯酒进肖欢喋喋不休的嘴里,肖欢呛了一口,这突如其来的酒真他娘刺激。
“你也希望我这样?”
“我希望你开心一点。”肖欢嗫嚅:“人死不能复生。”
我看了她两眼,肖欢捂着自己波涛汹涌的胸脯,警戒地看着我:“干什么?老娘可是直的!超级直!”
“放心。”我拍拍肖欢的肩膀,小声道:“老娘,我对你没兴趣。”
肖欢切了一声:“要不然怎么办?就这样一直下去?”
“六年都这样过来了。”我满不在乎:“等死。”
肖欢提议:“要不然我们来试试?兴许你有感觉呢?”
“嗯?”
说完,她就直接扑倒了我,把我压在卡座上。手里的酒杯甩在地,碎成一片,空气里散发着醇厚的酒味,刺激着人的荷尔蒙。
她跪在在我身旁两侧,冬天里穿得很单薄,微俯的身子隐约看见圆润莹白的弧线,修长的手指撩了撩头发,墨黑色的丹蔻似晶片在闪——我看她不是在开玩笑,是来真的。
正要拒绝。
咔地一声,包厢的房间被人打来,小绵羊温和的声音响起:“老板,我……做了些水果拼盘。”
肖欢霍然扯下自己的披肩,向小绵羊掷去,一声穿云裂石的大吼:“去你的!老娘让你进来了吗!滚蛋!利索一点滚出去!”
娇柔的小绵羊被她一声大吼,眼眶骤红,他安静地放下水果拼盘,始终垂着头,走了出去,还细心地关上门。
真是让人心酸的背影啊。我淡淡地想。
肖欢一下子兴致全无,她从我身上翻了下去,猛灌了两杯酒,伸手扯好自己的衣服,挑眉看我:“你放心,我肖欢就算再怎么饥渴无度,也不会想自己的闺蜜下手。再说了,老娘可是直的……”
啊……真是欲盖弥彰的解释。我淡淡地想。
“喝酒!”
“来,喝酒!”
“继续喝酒!!”
肖欢喝得醉眼朦胧,倒了一杯酒,推到我面前,傻笑:“你放心,我肖欢才不会,想把你灌醉,趁机上了你呢……绝对不会。”
“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
我说着就要上前搀扶她,被肖欢一个横臂直接甩开了我,她拢好披肩,撑桌看我:“老娘没醉!谁先走!谁就考不上中大!”
是,你没考上中大,直接去了国外留学,镀了一层金回来。
闹腾的肖欢一下子安静下来,我靠她靠得很近,隐约闻到她唇齿间喷洒出酒气:“安安,我告诉你,告诉你一件事。嗯……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每当肖欢醉了,她总是爱说这句话——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算了……不亲就算了。”肖欢挥挥手,视线摇曳出一片水光:“老娘要嘘嘘,嘘嘘。”
我扶着她,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走。
过道昏暗的灯光颜色一点都不讨喜,肖欢傻不拉叽地喊了一声:“巴拉拉能量!变!行了!”她丢了酒瓶,心里高兴:“安安,亮了。”
我连忙哄她:“是,亮了。”
肖欢忽然安静下来,她伸手搂住我的脖颈,埋首在我颈间,她一动不动,传来一阵痒。
我正要掰正她的脑袋,看个究竟,肖欢没抬头,轻声道:“安安,别动。”
过了半晌,肖欢抬起头,伸手捏我的脸蛋,眯着眼睛问我:“你谁啊?干嘛吃我豆腐?”
我是谁?你老娘。
作者有话要说:
肖欢:我要当总攻!
安安:喝醉的你基本就是废。
肖欢:来啊来啊反正有大把的时光,我们一起快活啊!
柳絮: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