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状态的安安,他深呼吸一口气:“你冷静点。”
安安已经用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与力量冲出车内,池城南从车上跌了下来,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大喊:“拦住她!”
数名强壮有力德特警持着盾牌将她围住,挣脱不了得安安跪地哭喊,她扣着地上的泥土草屑,悲痛欲绝的样子谁看了也不忍。
她悲戚的哭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语句,池城南还没走进,就被她扑了过来。
“求你求你我求求你——”
安安空洞的目光落不到实处,虽然是对着池城南说,柳絮却总觉得安安是在对另一个人说。
池城南身子一僵,只有他听见后面的一句——救救柳絮。
“你的一生到此结束。”花梨将茶盏推了过去,语气不容置疑:“该离开了。”
“总觉得有些不对。”柳絮笑着推开茶盏:“若是我的一生到此结束,现在的我是谁又作何数?”
“某个心肠慈软的神听到某个人的虔诚祷告救下了某个本该死去的人。从那一刻开始,你的人生就不再属于你自己,那么自然也就没能拥有回望重生的记忆。”
春光弥漫,有只毛发雪白的狐狸越过窗棂,轻轻地跳了下来,白狐伸出前爪,轻轻地挠了挠地面,纵身一跃,跳上了柳絮的膝盖。
白狐纯粹明净得宝蓝色眼珠子,倒映着柳絮安静的脸庞。
柳絮醒来,习惯性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人已经递过纸巾,低声轻笑:“做了什么梦?”
“啊——一个很奇怪的梦。”柳絮转眼看向窗外,皱眉:“到了怎么也不喊醒我?”
“看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我拿着纸巾擦擦她头上的汗:“下车。”
柳絮发现,自从她做了这些奇怪的梦,体质开始变得虚弱,这点不算猛烈的冬风居然让她牙齿咯咯作响。她紧忙靠紧旁边的人,嘟囔一声:“好冷。”
我取了红色围巾,替她戴上。柳絮懵懵地看着红色围巾。总是有那么点熟悉感,她皱眉思索半晌,不确定地问道:“这围巾……”
“那年的情人节,你送给我的围巾,忘了?”
柳絮眨眼,像是脑海深处的完整记忆片段突然碎裂——只剩零星的场景。她吸吸鼻子:“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嗯。”我替她理好衣领,将围巾塞了进去:“我记得就好,不用你记得。”
柳絮抓紧围巾,她笑了笑,用力攀上我的肩膀:“安安,你背我。”
“嗯?”柳絮搂紧我的脖子,心里的不安随着两人的贴近而渐渐消散:“小时候,一直是我背你来着。”
“那我有点亏了。”
“怎么会亏?”
“那当然,小时候的我多轻盈呀。”我忍住不笑:“能是不亏?”
“你是在说我很重吗?”
“你说呢?”
柳絮趴在我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如雨点倾落,凉凉的湿湿的。她闷声闷气:“其实不亏呀,小时候我背了你那么多回,现在我只要你背我一回。”
我把她往上提了提:“这么说,我还赚到?”
“那是那是。”柳絮笑。
我突然停了脚步,扭头去看背后一路走来的脚印,柳絮问我在看什么,我说脚印。
以前是一个人,总不敢去看自己过分凄凉的身影,现在是两个人,我希望未来不论发生什么,都能记住,这一天这一刻。
两个人的一串脚印,有些不太真实,不知道紧贴我背后的她什么时候会消失?或许,比起我,更为慌张不安的人是她,才对。
“安安?我有没有对你说过那三个字?”柳絮搂紧我的胳膊。
“我爱你。”我笑:“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干嘛?”
“那你想不想听?”
“想。”
“我爱你。”
我觉得她哭了——比起温温凉凉的雨点,或许这是滂沱大雨。我没出声,也没扭头去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让你难过。
张楚宁的房子的装修风格,让我无力吐槽,实在是太过俗气奇葩。柳絮换了鞋子,缓步走过来:“上次你喝醉,不记得自己来过?”
我摇头:“喝断片了。”
柳絮伸手捏我鼻子:“看你还敢不敢喝那么多。”
我乖乖:“不敢了。”
她邀请:“要不要一起洗澡?”
我点头,心里脸上都乐开花:“那敢情好。”
虽然上次见过她在我面前脱衣服的样子,好像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但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我没就鼻血。
浴缸的水流很暖,我跟柳絮各靠在一侧,脑海里蓦然想起什么,睁眼问道:“上次不是说要去美容院打玻尿酸么?什么时候?”
“唔。都好,随你。”
我靠在她的旁边:“还想和你一起去泡温泉,想跟你一起去蹦极,一起去滑雪。”
“好。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拉勾?”我伸出手指。
柳絮笑,拉过我,吻了唇:“笨蛋,拉勾盖章应该是这样才对。”
“哼。”我抓着她不放,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好多第一次都想献给你。”
“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做爱。”
我跟柳絮吻得迷情意乱,搁在浴缸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唉——每次到关键时刻都会卡住,看来要关机才行。
“哟?”柳絮伸手去拿,看着屏幕的来电,挑眉:“老妈子来查行踪了。”
我拿过来,是肖欢,还没开口,肖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