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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地理位置会让人意想不到,还是说只是吴宗霖的心理战术?
不知想了多久,工厂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随后一个男人开门进来了,怀里抱着的,正是童言所说的密码箱。
吴宗霖走近刚进门的男人,“后面有没有跟梢的?”
“没有。”男人答得斩钉截铁。
吴宗霖淡淡点了点头,朝他扬了扬下巴,“给你一小时,从她嘴里问出密码。”
男人身子有些细微的颤抖,缓缓点了点头,抱着箱子的手紧了紧。
和男人一起围过来的,还有其他几个一直站立在一边,手里揣着铁棒的人。
童言眨了眨眼。
她从周围这股不寻常的气氛中感受到了危险。
下一秒,她的头发遭到了撕扯,是被人用蛮力提了起来。
抱着箱子的男人脸上有一颗痣,这是童言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他轻手轻脚在童言边上放下箱子,直视她的双眸,“说吧,密码多少。”
童言不屑地扯了扯唇,看了看远处的吴宗霖,“我要和他谈。”
脸上有痣的男人一拳打中童言的腹部,“密码多少!”
童言惊呼一声,胃部一阵绞痛,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但那人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对着她腰间软肉又是一拳,咬牙道,“快说密码,老子不想给你陪葬。”
童言被这接连的重击打得喘不过气,脑中唯一的感觉就只剩一个字,疼。
虽然小时候没少吃苦,但像这样实打实的殴打还是第一次。
她的前半生中,生理上最痛苦的经历也仅停留在小学时期的急性阑尾炎。
但她心里更清楚,如果现在她说出密码,面对的将会是比这样的疼痛更可怕的局面。
她咬紧牙,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身上传来的痛苦越来越多,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这些人在朝她的哪里动手,只知道疼。
好疼……
她眼睛恍惚了,头顶上的白炽灯亮光都显得不那么亮了;地面的冰冷感也已经无法触动她分毫,她甚至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正在渐渐流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吴宗霖的声音。
“你们想打死她?我要的是密码,不是一具尸体!泼水浇醒她!”
半分钟后,一桶带着咸味的凉水泼到了童言脸上,也洗去了些她脸上的污垢,和残留的血迹。
童言费力撑起双眼,耷拉着眼皮朝前方看去,用尽全力也只能看见几个隐约的黑影。
莫名地,一股深深的窒息感袭来,她忍不住咳嗽两声,嗓音听起来嘶哑不堪,“你……是、是不是在想……如果实在问不出密码,就干脆把这箱子销毁?”
“怎么?”吴宗霖挑眉,“你现在还有心思替我想办法,看来他们还没用全力啊。”
说着,他斜眼看向几个手下,眼里俱是冷意。
“这、这个箱子上……”说话时扯到脸上的伤口,她倒抽口气,“有追踪器,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fbi最新的研究成果,烧不坏打不破。”
她用力笑出声,“就算你今天在这杀了我,也会有人定时接收到我的邮件,借此找到箱子。”
“箱子我可以留给你,密码也可以告诉你。”童言喘着粗气道。
吴宗霖转了转眼珠,“你要什么?”
终于说到正题了,童言心头一松,“你把小瑜先放了。”
“小瑜?”吴宗霖扬眉,“你看我绑她了吗?她是我妻子,自愿跟着我有什么问题?”
说着,吴宗霖对手下几人使使眼色,几人会意,很快将董任瑜领了过来。
吴宗霖摸了摸董任瑜透着光的头发,“小瑜,你想走么?”
手触碰到董任瑜的第一秒,董任瑜习惯性地往后缩了缩。
半晌,她抬起头,像是刚刚才看清现在的情况似的,扯住吴宗霖摸着自己脑袋的手,语气急促,“宗霖你放过她吧,别再害人了,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去国外生活好吗?”
“我问你想不想走!”吴宗霖没什么耐心,对着她大吼一声。
“不!”董任瑜立刻摇头,“我不走!你放过她,我们一起走!!”
吴宗霖转头看向童言,“你听到了?”
“听到了……”童言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抽离,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丧失,“不管她想不想走,你要送走她,并且让我得知她已经安全,我才会告诉你密码。”
现在这种情况,她已经顾不上董任瑜的情绪了,董任瑜就算心理上有些问题,但怎么说也是知道吴宗霖罪证的人,她不能不考虑董任瑜的安危。
她和连栩利用董任瑜拿到了证据,就不能不理会董任瑜的人生安全。
哪怕她的做法并不能和董任瑜的想法达成一致,她也必须这么做。
吴宗霖思忖片刻,似是在心